2023.07.20重大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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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和外婆过来接我们,然后我们一起缓慢驱车前往墓地。在墓地,我们看见了爷爷、比尔叔叔和苏阿姨。大家一起沿着青草萋萋、充满温馨回忆的小径往前走。
所有人围成一圈,如雕像般静静地站立的。谁都没有谈及妈妈,因为爸爸说,谈及妈妈太痛苦。我们注视着冷冰冰的灰色墓碑。墓碑上刻着妈妈的名字:露易丝·费雪。我的中间名和她的名字一样。
我想起妈妈。她在天国,某个地方,不在这里。她离我好遥远,我疯狂的想念她。我在想自己真该吃点早餐,因为我的胃现在正痛的要命。
就在这时,她出现了。我看见了妈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根本不可能看见死去的人。但我却看到了。他正在墓地的墙上,穿着她的红色雨衣,戴着绿色雨帽。我不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自己的妈妈呢?
她伸开双臂以保持平衡,在墙上颤巍巍地走着。她总是如此,喜欢做一些让你发笑,和也想模仿事情。她继续摇摇摆摆地走着,直到离我们很近,无需跳下来就可以摸到我们。她把帽子放端正,看着我,对我微笑,就如同我在学校的音乐剧《夏洛的网》中唱歌时那样,仿佛我就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东西。
外婆带来一束用银箥纸包着的香碗豆花。
“乖,把这束花放在花瓶里。”她伸手把花给我。她的手绢从袖子里掉出来,飘落在地上。
“你相信有鬼吗?”我一边捡起她的手绢,递给她一边低声问道:“你相信妈妈会回来,我们会看见她吗?”
粉紫色的花倒映在外婆的眼镜片上。感觉像教堂的窗户一样。她闭上眼睛,轻轻的擦了下鼻子。
“噢,亲爱的!”她说,“我们都有点儿伤心。”
她嗅了一下花,把花束放在我的手里。
我回到众人围的密不透风的圆圈中,挤在周阿姨和爸爸的中间。
“你相信有鬼吗?周阿姨?”我问“你见过我妈妈吗?即便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把她的胳膊转过来,这样她就能转过身子,看到墙,看到妈妈了,鲜活靓丽、栩栩如生的妈妈。我期待从她的目光中看到惊喜,她的嘴唇看似微笑,但是她皱了一下眉头。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在那里,周阿姨。”我低声说,指着妈妈“在那里。”
她眨了一下眼,什么都没有。
“爸爸。”我说:“你看!看墙上!是妈妈!”
爸爸揉了揉自己的胡子。他和周阿姨都看着我,对我说的话毫无反应,外公、外婆、爷爷和比尔叔叔也如此。
爷爷说:“够了,卡莉。这种时候和这种场合下,不适合开愚蠢的玩笑。”
外公抬头看了看天空,和远处灰色的云团,“要下雨了。”他嘀咕道。
“爸爸?”我说,“我能看见她。我知道她死了,但她的确在这里。”
就在那时,我望过去,妈妈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和漫天的阳光一样灿烂,我感觉,只有我才是真正活着的人。我的心突突直跳,呼吸急~促,肺里充满了空气。我真想大声喊出来:“妈妈,唱首歌吧!这样他们就会听见您的声音了,您的声音能让你耳朵诧异,就像您生前那样!”
“卡莉,我的亲爱的。”苏阿姨说:“有时候想象力会捉弄我们。”她把手伸~出来,放在爸爸的肩上:“有时候,当你迫切渴望相信某样东西,就会信以为真。”
眼泪把她的睫毛膏弄花了,外婆用手绢掩面而泣。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像嘉年华会开始了,既然你在好几英里之外的城镇另一头,却知到它已经开始了。我转头看见,妈妈把手窝成漏斗状,像是一个大喇叭的样子。
“爸爸,她有话想说。”我说。
我直视他的眼睛,直到他转过脸去。他的表情,仿若是一切语言的沉重的说不出话,艰难的难以表达。他耸了耸肩膀,搓了搓脸。
“够了,卡莉!”爸爸说:“让大伙儿都不开心。”
我低声问:“难道您看不见她吗?”
妈妈突然停止了微笑,在口袋中翻找着,好像要找什么东西?如此晴好温暖的夏日,我奇怪她为何要穿雨衣,戴帽子。
“爸爸。”我指着妈妈说:“你能看见她,对吧?”
“不能!”他勃然大怒:“你也看不见。而且,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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