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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得挺严重，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季言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用了，包扎一下就好。”
“这怎么行......”校医还要再劝，却被季言澈打断。
“我说了不用。”
灵靖初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突然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医药费。
“老师，我先照顾他吧。”她对校医说，“如果有需要，我再联系您。”
校医离开后，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季言澈靠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疼吗？”灵靖初轻声问。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为什么要帮我？”
“换作是任何同学，我都会帮忙的。”
“是吗？”季言澈扯了扯嘴角，“那顾西洲呢？你会这样扶他来医务室吗？”
灵靖初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爸爸”两个字。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接啊。”季言澈说。
灵靖初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爸......”
“你在哪？李叔叔说在学校没接到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严厉。
“我在医务室，帮忙照顾受伤的同学......”
“立刻回家。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别让我丢脸。”
电话被挂断了。灵靖初握着手机，手指微微发抖。
“需要帮忙吗？”季言澈问。
她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得走了。你的脚......”
“死不了。”他顿了顿，“谢谢。”
灵靖初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季言澈靠在床头，夕阳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圈寂寞的光晕。
那天晚上，灵靖初在父亲的逼迫下，给某个商业伙伴的儿子弹了两个小时的钢琴。她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心却飘向了学校的医务室。
睡前她打开日记本，却发现自己写下的全是同一个名字。
「他的数学真的很好。他打篮球的样子很好看。他受伤的时候，眼神像被困住的小兽。季言澈，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写完这些，她慌乱地把这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又在半夜悄悄起床，把纸团捡回来，小心翼翼地展平，夹在那本《高等代数》的扉页里。
而此刻的季言澈，正一瘸一拐地送完最后一单外卖。他抬头望着灵靖初家所在的那个高档小区，灯光璀璨得像天上的星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灵靖初清秀的字迹：「你的解题思路很厉害」。
少年的嘴角，在夜色中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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