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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青州市还残留着夏末的燥热，午后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走廊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灵靖初抱着刚收齐的数学作业本往教师办公室走，手腕上那根红色手绳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她是高三一班的班长，永远穿着整洁的校服，扎着简单的马尾，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靖初，等等我！”苏念晚从后面追上来，活泼地挽住她的手臂，“听说这次月考你又稳坐年级第一，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灵靖初浅浅一笑，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运气好而已。”
“得了吧，每次都说运气好。”苏念晚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真的，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又熬夜学习了？”
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女生兴奋地交头接耳，目光齐刷刷投向楼梯口。
季言澈单手插兜从楼梯走上来，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敞开着，露出清晰的锁骨。他耳后那道浅色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眼神凌厉得像淬了冰。
“是季言澈诶......”苏念晚小声嘀咕，“虽然是个校霸，但长得是真帅啊。”
灵靖初下意识收紧抱着作业本的手指，视线与季言澈在空中短暂相撞。他的目光冷得像冬夜的寒星，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快走，听说他上周把隔壁职高三个人打进医院了。”灵靖初拉着苏念晚快步离开。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季言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班长。”
灵靖初僵在原地，慢慢转过身：“有事？”
他逼近一步，身高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仰头看他。少年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清爽的皂角香。
“你东西掉了。”季言澈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支黑色钢笔，递到她面前。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处有明显的擦伤。
“谢谢。”灵靖初接过钢笔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伤口。他猛地缩回手，眉头微蹙。
“班长还是离我这种坏学生远点比较好。”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转身走进高三七班的教室。
苏念晚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刚才还以为他要找你麻烦呢。”
灵靖初望着季言澈消失的方向，轻轻摩挲着那支钢笔。这是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万宝龙的名牌货，要是弄丢了，又少不了一顿训斥。
“他不会的。”她轻声说。
“你怎么知道？听说他打架特别狠，上学期还把体育老师气得差点辞职。”
灵靖初没有解释。她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个傍晚，自己在天台写下的那句话，还有突然出现的季言澈。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在她身边站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这里的夕阳，挺好看的。”
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传闻中十恶不赦的坏学生？
放学铃声响起，灵靖初收拾好书包，特意把抗抑郁药的药瓶塞在最底层。今天轮到她值日，等打扫完教室，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学校后门那条小巷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
“季言澈，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一个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狠狠推了季言澈一把。
季言澈背靠着墙，嘴角带着淤青，眼神却依然桀骜：“我说了，钱我会还，但不是现在。”
“你妈在医院等着用钱，你以为我不知道？”黄毛笑得猥琐，“跟你做个交易，帮我们去职高打一场架，赢了不仅债务全免，再给你这个数。”
黄毛伸出五根手指。
季言澈冷笑：“五千？看来对方来头不小。”
“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灵靖初躲在拐角处，心跳如擂鼓。她应该赶紧离开，可双脚像被钉在原地。
“不干。”季言澈斩钉截铁。
“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毛眼神一狠，抡起拳头就朝他脸上砸去。
就在灵靖初差点惊呼出声的瞬间，季言澈利落侧身躲过，反手扣住黄毛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人狠狠撂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明显是练过的。
“我说了，钱会还。”季言澈用膝盖抵住黄毛的后背，声音冷得结冰，“再给我一个星期。如果敢动我妈，我让你们全都陪葬。”
灵靖初慌忙后退，却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易拉罐。清脆的响声在巷子里格外刺耳。
季言澈猛地回头，眼神锐利如鹰。在看清是她后，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
“谁在那儿？”黄毛挣扎着想要起身。
季言澈迅速松开钳制，压低声音对灵靖初的方向说：“快走。”
灵靖初几乎是跑着离开的巷子，直到拐过街角才敢停下来喘气。季言澈刚才那个眼神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凶狠，却又带着某种脆弱，像被困的野兽。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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