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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的波纹在空气中消散，陈默站在出租屋的卫生间里，左手还攥着那方铜印。冰凉的自来水冲在脸上，他盯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自己，突然狠狠掐了大腿一把。
不是做梦...
手机显示时间只过去半小时，但腰间沉甸甸的官印和袖袋里的竹简任命书都在提醒他，东汉中平元年的时空确实存在。陈默颤抖着打开电脑，搜索代郡东汉——山西北部，雁门关以南，辖十一县，人口不足十万的边陲郡国。
得准备些东西。他翻出信用卡，额度还剩两万八。
五金店的钢制农具、药店的精盐提纯套装、文具店的硬皮笔记本和圆珠笔，最后是超市的压缩饼干和肉罐头。当背包塞得快要裂开时，陈默突然想起什么，又跑回古玩市场买了把仿汉代环首刀。
铜镜再次泛起波纹时，他已换上淘宝买的粗麻汉服。穿越的眩晕感过后，陈默发现自己站在黄土官道上，远处隐约可见夯土城墙——根据竹简地图，这就是代郡治所高柳城。
站住！城门卫兵横戟拦住这个装束怪异的年轻人。
陈默亮出铜印：本官乃新任代郡太守。
卫兵们面面相觑。这个既无随从又无仪仗的年轻人，腰间却挂着货真价实的银印青绶。年长些的队率突然跪倒：参见府君！
当陈默被引到郡守府时，他的心凉了半截。斑驳的土墙上爬满藤蔓，正堂的案几缺了条腿，后院马厩里仅有两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最过分的是，本该迎接新太守的郡丞、都尉等属官，竟集体称病不来。
给我把名册拿来。陈默敲着案几对书吏说。
竹简上的记录触目惊心：郡兵应有千人，实存三百；粮仓该储五万石，现余八千；最富庶的平舒县已三年未交赋税。书吏战战兢兢地补充：平舒令是太原张氏旁支......
陈默冷笑。他早该想到，这种边陲郡国的官职能轻易到手，必然是个烂摊子。但现代人的思维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这反而是机会。
次日清晨，郡守府鼓声大作。陈默效仿现代考勤制度，要求所有官吏卯时点卯。当三十多名睡眼惺忪的掾吏赶到时，发现院中摆着奇怪的签到簿——每人在陶板上按下指印。
今日起实行绩效考核。陈默举起自制的硬皮笔记本，治下各县赋税、刑狱、户籍皆量化考评，年终最优者赏钱十万。
满堂哗然。汉代官场讲究论资排辈，这种以绩升迁的做法闻所未闻。突然有个声音阴阳怪气道：府君新官上任，怕是不懂代郡规矩。
说话的是个穿锦袍的中年人，腰间玉佩显示其豪族身份。陈默昨夜已做过功课，此人是郡功曹张昶，正是太原张氏在代郡的代表。
哦？陈默从案几底下抽出个玻璃杯——这是他在超市买的廉价品，但在东汉无异于珍宝。阳光透过杯壁在地面投下七彩光斑，满堂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本官确实不懂规矩。陈默故意松手，玻璃杯在青砖上摔得粉碎，就像这东西，在长安价值千金，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喝水的器皿。
所有人都被这种赤裸裸的炫富震慑了。陈默趁机宣布第二道政令：即日起整顿盐政。
汉代盐铁官营，但代郡靠近草原，私盐贩子与匈奴勾结，官盐早就名存实亡。陈默要做的却更激进——他带着几个亲信衙役直奔城外的盐碱地。
府君，这苦盐吃了会腹泻......老衙役劝阻道。
陈默笑而不语。他支起从现代带来的不锈钢锅，倒入盐碱土加水搅拌，再用棉布过滤。当浑浊的液体在锅中沸腾时，他加入少许明矾——这是从现代药店带来的净水剂。
这、这是青盐啊！老衙役看着锅中析出的雪白晶体，扑通跪倒在地。汉代食盐多是带苦味的粗盐，这种纯净度堪比皇室特供。
三天后，代郡官盐铺前排起长龙。陈默定价比私盐低三成，纯度却高十倍。他特意在铺面挂起玻璃珠串，阳光下璀璨夺目的光芒就是最好的广告。
正当盐铺生意火爆时，一起命案打破了平静。平舒县豪强当街打死佃农，县衙却迟迟不立案。苦主跑到郡守府鸣冤，张昶等人却以佃农偷主家粮食为由搪塞。
备马，去平舒。陈默冷笑。他早等着杀鸡儆猴的机会。
平舒县衙比郡守府还破败。县令张韬——张昶的堂弟，竟在公堂上公然为凶手开脱。陈默不慌不忙，从现代背包里取出个小瓶子。
请张县令看看这个。
张韬疑惑地接过塑料瓶，突然脸色大变。瓶子里是用福尔马林保存的——在现代菜市场买的猪肾，但汉代人哪见过器官标本？
死者肾脏淤血肿大，显系外力击打致死。陈默故意用专业术语唬人，若要本官详验，需开棺剖尸......
不可！张韬额头冒汗。汉代讲究全尸下葬，剖尸等于让死者永不超生。他咬牙道：下官这就拿人！
当凶手被押赴郡城时，陈默的尸体验伤法已传遍代郡。其实那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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