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好像有声音让萧恪寻找什么,他穿街走巷掠过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心中的不安愈来愈深重,步伐也渐渐加快。
Jaina!
好熟悉的名字,萧恪一回头,一个蒙着面的姑娘身姿翩若惊鸿,正从他面前走过,看不清五官却一定是眉眼带笑的好模样。他情不自禁地目光追随,身后的太阳缓缓升起,她的裙摆在风中自得起舞,如染圣辉。她慢慢地越走越远,太阳也陡然落山。他回神,慢慢意识到自己在梦中。梦中阳光被吞噬的刹那,他将醒未醒之际,她好似回头,又好似从未。
“妈?”萧恪头晕脑胀,睡眼惺忪中见母亲面色忐忑。
“哎,你醒了?还累不累?”
萧恪摇摇头:“妈,婧楚呢?婧楚醒了吗?”
“你们让我进去!”门外有人吵闹。
“外面什么声音?是张堇吗?”萧恪抬高了声音,“妈,张堇是我朋友,让她进来吧。”
萧恪只能征求母亲的同意,萧家手下训练有素,张堇是闯不进来的。而就算亲生儿子如他,也不能任意驱使母亲的手下。何况小时候寥寥可数的几次任性,他不也没能逃脱外面这几位的魔掌吗?
“让她进来。”萧母话音未落,张堇已经冲进病房。
“萧恪,楚楚不见了!”
“你说什么?”萧恪脸色突变,仿佛瞬间便被扼住了喉咙,迅速翻身下床,不顾萧母的温言劝慰,径直出门。
“郭航正在调查暴徒身份。”
“他人现在在哪儿?”
“在警察局。”张堇小跑跟上。
“我在这儿。”一丝光亮循着缝隙溜进楼梯通道,郭航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萧恪脚步猛地一顿,一切了然于胸,他竟就此突然放下了心。
“张堇,你在外面……”郭航声音低沉。
“他妈的够了,楚楚也是我的朋友,有事儿咱一起想办法不行吗?”张堇憋着火,自己被萧家手下堵了半天,男朋友居然躲楼梯间不出声儿,现在还遮遮掩掩的,有话不直说。
看郭航二人沉默,张堇更是心急如焚:“你俩倒是说话啊,楚楚还病着,身子骨本来就弱,这落到了乱七八糟的人手里,不知道又要受多少折磨……”
“张堇,这件事儿太危险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所以你……”郭航还想劝阻,却再次被打断。
“我是一个身心健全,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入了惩奸除恶这条路,哪里不是危险?我不管什么危不危险,我只知道楚楚现在就在最危险的地方等着我们去救她!”张堇红了眼。
“她不会有危险的。”郭航神色复杂。
“你在说什么?”
“这是警方一小时前收到的战书,现在,危险的是他。
手机屏幕上只有精心挑选字体的两个字,却毫不掩饰地透露着嚣张:“萧恪”。
“萧恪……”张堇不自觉地握着拳,神色更加担忧,“所以他们是冲你来的?楚楚是人质,不知道是为财还是为仇……”
“张堇,薛婧楚并非单单是你认识的楚楚,她本名叫樊婧安,是,樊家的人。”郭航言简意赅,他也是才收到的消息。
樊婧安,萧恪心里默念着这陌生的名字,却觉得似曾相识……或许是在警局的死亡名单里见过吧。原来这才是属于她的名字。
“你说……什么?”张堇手心一空,“樊家,是那个樊家吗?”
郭航肯定地点点头,张堇还是不信,反驳道:“不可能。她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众所周知的,她怎么可能骗得过医生?骗得过警方?”
“樊婧安是樊家的小女儿,自幼学习古琴,消息说她在十七岁就拿到了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的心理学学位。在她精通的领域,如果她恰好就成功了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带走楚楚的是樊家人?”张堇竟也松了口气。
郭航还没来得及开口答话,萧恪的手机便传来了振动的声音。楼梯通道里寂然无声,以至于这微小的声响也有几分刺耳,从头沉默到尾的萧恪终于有了动作。
是一张照片,一个女子被绑在象征罪孽的十字架上,头垂着无声色,身上穿的是薛婧楚失踪前的素衣白裙,衣裳已经残破,分不清到底是血还是肉。
“怎么回事儿?”张堇一下子放大了眼睛,看向郭航,“会不会不是樊家人做的?毕竟,当年樊家在那场大火中已经算得上是灭门了。”
“警方已经证实出现在宴会厅的暴徒就是樊家二子,樊应阳。”
“应阳……阴阳?楚楚嘴里喊的就是他?”张堇头脑风暴,“那,那会不会是楚楚在我们身边呆得太久了,他们误会楚楚已经背叛樊家,所以才这样对楚楚?”
萧恪捏紧手机的手微微发抖,郭航施力稳住他的肩膀:“冷静,照片里看不清脸,不一定是她,他们不可能这样对她的。”
萧恪盯着照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