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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献“咣”得一声摔上了大门，力气之大竟然震得四周加固了的墙体扑簌簌地落了灰，惹得黎问之皱了眉头又深呼吸了一口气。
“敖献！你小子要是不愿意在这待了，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黎问之伏在显微镜上，语气生硬怒气之大，敖献也只得暗中“嘁”了一声，乖乖压下了自己的怒火，脚步迅疾地走到黎问之身侧，正欲开口时又被黎问之拦住了。
“穿衣服，你刚入职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说过了，在组元局704实验室不穿白褂子等于裸奔。”
敖献憋了好大一口气，涨得满脸通红，看上去活像是被水煮的了螃蟹。
黎问之瞥了一眼，心中暗笑，这点儿嘲讽都经不住，说什么敖家继承人，也不过是个顽劣的孩子。
这边等着敖献手忙脚乱的把褂子穿好，刚想起似乎还有正事儿没做的时候，黎问之已经停了手里的活儿，擅自打开了敖献的铝合金箱子。
黎问之把里面的试管悉数取走，只空留了一个箱子丢在实验室中间的巨大玻璃工作台上，还差点碰倒了前天喝剩下的咖啡。
“我说黎哥，咱这704里就咱们俩，没必要搞这么拘谨吧，我下回还不如直接穿内裤来呢。”
黎问之也不搭理敖献，哼了一声就将手里的试管一一摆在了架子上，心中有点烦闷。
要是黎小天还活着，再过几年应该也是敖献这样，上蹿下跳，青春热烈。
敖献自己讨了好大一个没趣，也不再打扰黎问之，自顾自地站在玻璃台前面冲起了咖啡。
说起敖献冲咖啡的手艺，好得真是让人无可挑剔。
前些日子敖献托着家里的关系来组元局面试实习生，可无奈性格有些暴躁冲动，学校的知识也掌握得七零八落，组元局上下整整十三层实验室都没人愿意收留他。
正当敖献吹着口香糖无所事事地提着滑板准备走人的时候，却被一双手薅住了衣领，就那么毫无防备地被拖进了704。
最后敖献还是顺利地留在了组元局，留在了传说中“不存在的704”实验室。
只因为他泡的咖啡很合实验室负责人黎问之的口味。
“黎哥，你就这么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不觉得闷得慌吗？哟，这咖啡还是我前天给你泡的吧，你这钻研的精力要是去泡妞，没几个妞能逃过你的魔爪啊！”
“泡壶新的。”
黎问之摆好了试管，又小心谨慎地把玻璃柜的门一道道给锁上。
敖献偷偷瞥了几眼，数数大概有六七道锁，什么密码锁指纹锁还有最普通的老式南京锁，就差栓了个铁链把整个柜子给捆上了。
敖献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来组元局差不多一个星期，可这一个星期也就摸清了从大门到704的路，其余的什么都不懂不说，就连上个厕所还得开着黎问之的共享位置，心中有点少年人常有的惆怅。
“黎哥，你这柜子里都摆的什么。”
敖献也没想黎问之能回答他，这黎问之就是个怪人。
三十几岁的老爷们还染了个奶奶灰，扎了个小辫子到处晃悠，胡子也不怎么刮，大有早些年非主流精神小伙的架势，不爱说话猛灌咖啡，真怕他哪天猝死在实验室。
黎问之走到敖献身边，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拿过了敖献刚泡好的咖啡，咕咚咕咚跟喝水一样，接着又点了支烟。
嚯，这烟可不常见，敖献心想，这不就是他穿开裆裤那功夫自己爷爷卷的烟么。
黎问之吐出一阵缥缈，他嗓音有些沙哑无力，搭着摆满了各种玻璃制品的实验室，反倒出奇的充满魅力。
“这些柜子里都是血，是DNA，是生物基因。”
敖献有些惊讶，这一个星期以来黎问之对他几乎不管不问，他来了之后要么自己玩玩手机，要么开着位置共享出去蹲个坑或者跑个腿，十二点跟着黎问之去下面负不知道多少层吃顿豪华工作午餐，到了五点准时滚蛋，黎问之从不多问他半个字。
所以这也是第一次，黎问之和他说起关于组元局的事。
黎问之说：“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都挤破脑袋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这里。”
“啊？”敖献有些摸不着头脑。
黎问之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的雾飘进了敖献的鼻腔里，呛得他不停地咳嗽。
“你以为组元局是什么地方。”黎问之掐灭了烟，就那么不管不顾地把烟拧在玻璃台上，留下的烟灰仿佛撕裂现实的洞，敖献这时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组元局是世界性联盟，全球各地都有分局。组元局拥有自己的法律，它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单独约束或保护，打个比方，你出了组元局，在赤埃那国要守赤埃那国的法，在鲁斯亚要守鲁斯亚的法，但是你进了组元局的大门，如果你触碰了组元局的法律，即使判你死刑，别的地方也保护不了你。”
敖献有些诧异，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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