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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长安的战况传向四方。
长安一路往西不少百姓拖家带口,蹒跚而行,他们不知道该往何方,哪里才是新家,只知道离开长安才会安全。
这天,有东边来的商人带来了好消息,长安守住了!
“长安守住了!”
“长安守住了!”
……
这个消息如同平静的湖面扔下的炸弹,波澜骤起。
“长安真的安全了吗?我们不用再逃了?”
“当然是真的!长安来的商人带来的消息!”
“娘,我们能回家了是吗?”
“是的!回家,回家!”
男女老少议论纷纷,孩子欣喜欢呼,老人泪流满面……
收拾行装,回长安!
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谁愿意背井离乡,如浮萍一般随处飘荡?谁不想生活在繁华的长安?
但也有人不敢相信,继续西行,走向那永远到不了的家!
……
洛阳!大唐的东都此时已被安禄山占领,这里成了大燕的都城。天宝十五年正月一日,安禄山于此自称燕帝,建元圣武,以达奚珣为侍中,张通儒为中书令,高尚、严庄为中书侍郎。
这日已是六月十九日,洛阳皇宫里。
安禄山坐在龙椅上,左拥右抱,身侧依偎着两个胡姬,俱是风情万种,薄纱罩身难掩惊人曲线,眼波流转送出脉脉秋水。
一个巧笑着喂点心,一个娇羞着举酒盏。大殿里一阵胡乐飘扬,一群舞姬翩翩起舞……
大殿两侧坐着一众大燕臣僚,也在歌舞享乐,好不快活。
“诸位,等朕平定天下你们都是功臣,朕与大家一起共享这中原繁华,再也不用在北地受苦了!”
安禄山笑得很得意,一声肥肉笑起来巍巍乱颤。
一干臣子连忙拜谢:“谢陛下!吾等定殊死效力!”
“都两日了,怎么还没有长安的消息?孙孝哲莫非忘了朕的大事,只知饮酒作乐?”安禄山喝问道。
军师严庄答道:“回陛下,还没消息传来!”
“那就派人去探!问李隆基有没有抓到?”安禄山重重拍在案几上。
“是!我马上去办!”严庄忙应下。
当啷!
忽然这一动,胡姬手里酒盏掉在了地上,酒水溅了安禄山一身,两个胡姬楞连忙故地求饶,吓得瑟瑟发抖。
安禄山喜怒无常,经常鞭笞太监宫女,有时甚至鞭挞大臣,众人畏惧,皆不敢言。
“报!”
“潼关急报!”
“进来!何事说来!”安禄山喊道。
一个驿卒跑进大殿,跪拜道:“陛下!崔将军奏报,孙孝哲大军全军覆没!”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消息!你敢欺君?”安禄山厉问道。
“小人不敢!这是崔乾佑将军的奏报,陛下请看!”驿卒双手举着奏报。
安禄山喝道!“拿过来!”
严庄马上跑过去接过奏报呈给安禄山。
“你读给朕听!”
“臣崔乾佑启奏陛下,今有长安紧急军情,孙孝哲与田乾真率五万大军在长安城外遭遇六千黑甲骑兵阻击,后全军覆没!”
“没了?”
“没了!就这些!”
“拿来朕自己看!”
犹不自信的安禄山一把夺过奏报,虎目圆瞪,看罢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这不可能!朕不相信!长安不是守卫空虚吗?哪里来的六千骑兵?
五万大军怎么会败于六千骑兵?一万曳落河难道是吃素的?即使打不过怎么会全军覆没?”
安禄山连连反问,可无人敢答,谁也说不清这其中的详情,哪敢随便发表意见!
这件事表面看来确实无法令人信服,安禄山也是久经沙场,所以问出的问题都点出了其中关键。
大家当然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长安可是事关大局,更关乎众人日后的荣华富贵。
“严庄,你怎么看?”
“臣以为崔乾佑将军向来行事稳重,一定不会随便拿这件事弄虚作假,况且他也没有理由这样做!”严庄小心翼翼答道。
安禄山眉头一挑,反问道:“你的意思这是真的呢?”
严庄嗫喏道:“臣只是以为其中或许别有内情……”
“你倒是会替崔乾佑说话!”安禄山冷哼道,“严庄你去严查此事,一定要给朕最详尽真实的过程!”
“是!”
严庄不得不接下这个苦差事,以他对崔乾佑的了解,此事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可他不敢把话说死。
安禄山心中还抱着希望,他若是敢直言,恐怕就要承受安禄山的怒火。
“废物!都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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