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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一行人自十三日出逃以来备受困顿,一路上各处官府都已人去楼空,无人接待。
一众贵人忍饥挨饿,还是百姓自愿献上了自己的粗食,才使他们稍解困境。
十四日夜,饥饿疲劳的禁军多有怨愤,差点哗变,太子李亨趁机联合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发动了“马嵬坡之变”,诛杀杨国忠,逼死杨贵妃,如此才安抚住了禁军。可是陈玄礼并未接受太子李亨逼宫的请求,依然效忠皇帝,李隆基因此才保住了皇位。
这日已是天宝十五年六月十八日,走走停停几日时间李隆基一行人才到扶风郡。
此时李隆基满脸憔悴,端坐上位,精神有些萎靡,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几日来连番折腾。
营帐之中关于后路去向众人却陷入了争执,有的请去河西、陇右,有的请往灵武,有的请往太原,也有的请回驾京师。
“太子,你的意见呢?”
李隆基问道,他最想知道太子的意见,之前的兵变让他心有余悸,也察觉了其中太子的影子。
只是如今在逃难路上,整个队伍已经很脆弱,李隆基不想在出差错。
李亨说道:“父皇远冒险阻,儿臣不忍朝夕离开左右。然逆胡安禄山反叛,如今四海分崩。
倘若吾等随父皇一起入蜀,叛军只要烧绝栈道,那中原的大好河山就会落入叛军之手,再也难以兴复。
不如儿臣留下,集西北守边之兵,召郭子仪、李光弼于河北,与之并力东讨叛贼,收复两京,削平四海,使社稷危而复安,宗庙毁而更存,扫除宫禁以迎皇上,”
“这样也好,你有此忠孝之心,朕由怎能不成全呢?就让广平王和建宁王随侍左右吧,再带上两千龙武军!”
李隆基并未反对,他只想赶快躲到蜀中去,太子留下正好也遂了他的意。
“儿臣谢父皇成全!”李亨忙跪拜道,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广平王李豫和建宁王李倓一起跪拜:“孙臣遵命!”
“都起来吧,此番别离也不知何日能再见?”李隆基感叹道。
太子忙道:“父皇放心!儿臣定当早日迎回圣驾!”
“韦谔,长安可有消息传来?”李隆基仍然时刻不忘长安。
韦谔无奈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此刻长安恐怕已经落入贼手!”
“没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报!”
忽然,急报传来,帐内众人表情愕然。
“传!”
“臣王思礼参见陛下!”一名将领急忙走进帐内参拜。
“王思礼,朕不是令你赴镇河西、陇右节度使吗?怎么会来扶风?”李隆基一脸惊愕。
此时的他再无往日的威严,紧张道:“难道叛军追来了?”
“不是!陛下放心!臣收到消息,长安守住了!”王思礼忙道。
“守住了?怎么可能?”
“长安空虚,根本无兵可守!这一定是假消息!”
不光是李隆基不相信,帐内众人皆不敢信,只觉这个消息简直如天方夜谭。
一时间吵吵嚷嚷,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住口!不要再吵了!王思礼你说,把你所知详情全部道来!”李隆基厉声呵止,他虽然不敢相信,但倒宁愿这是真的。
“是!陛下!”王思礼继续诉说。
“微臣在咸阳正要出发赴镇,今日早上却得到消息,昨日下午长安城外发生大战,几千骑兵杀光了叛军五万余人,贼将孙孝哲和田乾真授首!
臣也不敢相信,谴人查探,长安一如往昔,只是南城外似乎是经历过大战,血迹未干,百姓都说是新城王率兵保住了长安!臣立刻快马加鞭来报陛下!”
“新城王?是我皇族哪个分支的郡王?朕怎么从未听说过?”李隆基诧异道。
李亨满脸惊疑,出列回道:“父皇,新城王是儿臣第五子李仅,是您的孙子!”
“竟是太子的孩子!朕老了,连自己孙子也记不住了!李仅以往表现如何?”李隆基感叹过后又是问道,想以此做出判断。
“李仅一直很平庸,并不特殊表现!”李亨低声回道,也在思考这件事情有几分可信。
“平庸?那太子的意思这是个假消息了?”
“儿臣暂时无法判断!”
“皇祖父容禀!孙臣认为这绝对是个假消息!李仅是我五弟,深知其根底,他不知兵事,绝没有能力带领军队!”
李豫先是惊诧,后来怀疑,最后笃定,他向来自负,自忖一众兄弟中无人可比自己,以后皇位也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李倓也禀报道:“皇兄说得不错!孙臣以为此乃贼人奸计!故意传出此等消息,其意不过是想诱骗吾等回长安,陛下切不可中计啊!”
李隆基本来还抱有几分期望,想着若是真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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