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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挨打
晓晴上高一的时候,父母早已为哥哥张罗起了婚事,别人给介绍了十几个对象,有的人家不愿意,有的虽然同意了,处了一段时间又吹了。母亲为此事经常哭,父亲更是心里特别着急,后来还是二叔{哥哥的父亲}从老家托人给哥哥介绍了一个当小学教师{民办}的。父母非常高兴,连忙为哥哥筹备起了婚事······
父母为哥哥把一切准备妥当,很快哥哥就结婚了。
新嫂子个子矮矮的,不胖不瘦,长相一般,还有点大骨节{东北地方病}。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手和脚趾都只有一个骨节,走起路来一拽一拽的,像个企鹅。嘴特别会说,整天臭词滥用,属于光说不做,花言巧语的那一种。晓晴对她很反感,可哥哥却喜欢,可能是由于年龄大了,自己本身也不行,又没人能看上的原因吧。
哥哥和嫂子住在厨房里间的小屋{这原本是晓晴的卧室},晓晴自然就得和父母、表姐挤在一个屋子了。每天早上母亲做好饭,把洗脸水打上,叫了二三遍,哥哥和嫂子才起chuang。嫂子还说起这么早干啥,还没睡够呢,{因她是民办教师,到了这里没有工作。},吃完饭后,转身就回到她的屋里,什么活也不帮家里干。父母都很生气,但父亲心疼哥哥,什么也不说,只在心里生气,母亲就不同了,最初的二三个月还能忍气吞声,到后来就开始摔盆子摔碗,并且小声嘟囔······晓晴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她冲进哥哥的屋里,对着嫂子一顿臭骂:“你要不要脸,还当过教师呢,尊敬老人你都不懂吗?整天什么也不干,还得老人伺^候你,屋子里像个猪窝,也不知道收拾,你还是不是人,我看你像老母猪,你这人就是没教养,不愿意呆就滚,看见你就烦。“
嫂子也不示弱:“你管得着吗,这是谁的家?你算老几?没人要的野孩子{不知是听谁说的},给你一碗饭吃就不错了,还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应该滚的人是你。”
晓晴平时最恨别人说她是要来的野孩子,此时此刻她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抄起擀面杖照着嫂子的身上狠狠地打过去。晓晴虽然只有十五岁,可个子却比嫂子高半头,再加上嫂子的腿脚又不利索,当然是吃亏了。母亲吓得拼命喊叫,晓晴绝不手软,边打边喊:“谁是野孩子,我今天打死你。”
吓得嫂子连忙逃回自己屋里,把门插上。晓晴不依不饶,把门窗的玻璃全部打烂。嫂子见势不妙,在屋内连连求饶:“对不起,老妹,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原谅我这回吧!”
母亲哆哆嗦嗦的拽着晓晴,边哭边说:“别打了,别打了。”
晓晴见母亲现在这个样子,已没有了往日骂人时的风采,这才停住了手,对嫂子说:“以后再说我是野孩子,我要你的命,从明天开始帮家里干活,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嫂子忙说;“我知道,我知道。”
晚上的时候,父亲和哥哥下班回来了。
嫂子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哥哥,也不知她都跟哥哥说了些什么,哥哥脸涨得通红,告诉父亲说晓晴把嫂子的身上都打青了,还说嫂子要走。父亲一听就急了,上去就踢了晓晴两脚,晓晴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气愤、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自从哥哥来了以后,无论谁对谁错,只要是晓晴和哥哥争吵,父亲都怨晓晴。哥哥夺去了父亲对晓晴的宠爱,晓晴的心里本来就不高兴,这一次又为了嫂子动手打了她,她真的是愤怒至极,她恨恨的对父亲说:“既然你们容不下我,我走就是。”
晓晴发疯似的转身就走,表姐和母亲赶紧拉住晓她,母亲大喊邻居快来帮忙,父亲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就在晓晴挣脱表姐和母亲冲出院子的一刹那,邻居赶来截住了晓晴,并把晓晴拉到了她家里。邻居好说歹说,劝晓晴别走,并说哥哥能娶上媳妇很不容易,父亲是怕嫂子跟哥哥离婚才打的晓晴,并不是容不下晓晴。表姐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说母亲为了晓晴和父亲打起来了,晓晴这才停止了哭闹,只是不肯回家,后来还是母亲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回去的。回家以后,晓晴便不再理会父亲。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晓晴就是不跟父亲说话,哥哥嫂子即便跟晓晴说话,她也像没听见似的。每当这时,母亲便骂父亲偏心,骂哥嫂不懂事,说他{她}们没一个好东西。父亲则拼命地讨好晓晴,凡是晓晴喜欢的东西,都每天变着样地买回来,没过几天,晓晴便和父亲和好如初了{其实晓晴早就不怪父亲了,只是任性惯了,不愿意屈服。}。
这件事过后,嫂子变得勤快了,也不用母亲给打洗脸水了,家务活也帮着干了,邻居们都说这是晓晴的功劳。可晓晴却变得沉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整天歌唱,她心中牢记着:我是要来的,没人指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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