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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其实我一直相信的。某些事到了一定的机遇，总是可以扭转。心里那么想着，就觉得有一天，它总能够按照心里所想的那样，步向心里的轨迹。
彼时，窗外的阳光有些慵懒地躺在地上。橙黄色的光线落在地上成了一圈圈的光斑。我提着一袋苹果从水果店里出来，还有身边恰巧相遇的沈维。
“我替你拿吧。”我刚摇头，他便从我手中拿过塑料袋，我又转而说了声：“谢谢。”
一路上谁都没怎么说话。见他一声不吭地，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自己也没有勇气说些什么。只能跟随他的脚步，走在黄昏的路上。
我觉得有些东西变质了真的很难再品尝出它原来的味道。
“最近课程紧么？”显然他的客套话实在是不怎么样，我也只能敷衍着：“嗯。还好。毕竟已经高二了。要分班什么的。所以。我得好好考虑起来了。”
他微微点头，“有没有想过去考什么大学？”我愣了愣，有些脸红地回答：“其实。还没想过。你想过了？”他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一样。”在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前，他又说：“也许。还能当你们的学弟。也说不定。”我看着他，总算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要的答案并不是我的，而是苏棉的。心脏有些微微的疼痛，那么沈维，你何时才能放弃这个也许一辈子也实现不了的梦呢。多想你在梦碎之前就能自我清醒过来。
我恍惚着，听见他接了个电话，然后万分抱歉地看着我说：“同学吃饭钱包忘记带了，我去给他送钱。不能和你一起回学校了。你自己没关系的吧？”我笑着白了白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吧。”
看见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底掠过一丝悲凉。
走到学校附近的一条弄堂，我打开手机瞄了瞄时间，已经6点了。差不多该是去上自习了。那么。我心里又想。苏棉和萧楚应该也一起吃完饭了。打着想吃水果的幌子出来，实则是想避开萧楚。三个人一起吃饭。或许以前是很正常的，但是现在，我心里清楚的很。
脚步未迈出几步，就僵硬地立在原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萧楚，如果现在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吧。对方已经越来越靠近自己。
我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微笑着生涩地向他打招呼：“嗨。好巧。你怎么在这？”他蹙了蹙眉头，说：“不是巧。是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听见他的回答。我立马有种不安的感觉。赶紧逃避：“诶。是么。快上自习了。还是先回学校吧。”说完，我又迈动步子。不过在经过他身边的那一瞬间，手腕被他的手抓住。我听见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就一会，给我一会的时间。”
他的语气带着些恳求的味道，心里立刻软了下来。却又不忘记松开他的手，问他：“那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呢？”他转过身子看着我，“今天，我只想得到一些答案。我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好。其他的什么也不用解释。”我看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木讷地点点头。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当朋友呢？”
“是。”我不予置否地回答。
“是不是也把苏棉当成你的朋友呢？”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些问题的意义，可我还是很老实地回答。“是。”
“那么。跟我比起来。你是不是更加在乎苏棉呢？”
被他的问题一怔，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是也让我难以回答。沉默了半天只能点点头，“算是吧。”
之后，他没有说话，我在想是不是我说的有些不合情理了。然后又心虚地说：“毕竟我和苏棉认识在先。而且……”
“那么。”他突然打断我的话。“如果没有苏棉，没有任何阻碍我们之间的一切。你是不是，就能完完全全只在乎我一个人了呢？你是不是会一如既往地喜欢着我呢？你是不是就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呢？你是不是可以坦诚一点地面对你自己的心呢？”
他的那么多是不是一下子让我慌了神。这叫我怎么回答。我憋屈着。和他一直对持着。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不说话。
时间好像被凝固在空气里。心里像是有几千根几万根不断滋生缠绕的藤蔓在我的身体里急速地窜动。萧楚。你让我怎么回答你才好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在这个无尽的旋窝里不断得受折磨呢。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眼里最深处的伤呢。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逼着我呢。
他又突然拉过我的肩膀，嘴唇被一阵温热所覆盖。心脏突然收紧，此时此刻，我紧张地连气也不敢喘。手心里的汗也开始冒出。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忙不迭地推开萧楚。又看见跟一开始的我一样僵硬在原地的沈维。我觉得还可以再让我死一百次也抵不过这次这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末了。沈维走过来，把一袋苹果放进我手里，说：“刚才忘记给你了。”说完，他转身，一拳重重地挥向了身后的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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