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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很好的把这份原本就不该萌发的情愫隐藏起来,现在的心会不会就能舒坦那么一点点。而我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呢。脑海里漂浮的一直是昨天在体育馆里苏棉和萧楚紧紧相握的双手。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为什么就是忘不了。
我腾地从座位上站起,苏棉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她摸摸xiong口说:“你怎么了。干嘛突然站起来?”我愣了愣,忙说:“尿急。去厕所。”说完,我忙不迭地跑出教室。我一路小跑到盥洗室,用冷水不ting地洗自己的脸,手心不断握紧,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指甲切进皮肉的感觉。看着镜子里的我,狼狈不堪。
我整理好一切,忽的看见站在我身后的苏棉。她冲我淡淡地笑了笑,递给我一张纸巾,又说:“水都shi到衣服里了,擦赶紧点,等会感冒了可不好。”我喉咙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末了,我也只能接过纸巾,咽了咽口水,把那些压在喉咙里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我和她挽手走在学校的走廊里,学校周边都没有什么人走动,或许是受不了这高温的考验,阳光强烈地打在操场上,地表上模糊得一片光晕。走廊的窗柩上灰尘被完整地投射着,一同漂浮在空气里。
“范萱。原谅我。一切都不是我所愿意的。而我就是这么无可救药了。”
她的话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
过了好久,我才停下脚步,低着头说:“你在说什么呢。”即使我很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我还是装傻不愿意去正面直对她的话。
‘求你了。不要说不要说。’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躁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身边的一切都被包围在无声的介质里。我只能听见她的呼吸声。还有我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没事。”她摇摇头,“我们快点回去吧,要上课了。”
听她这么回答,原本堵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我看着她的侧脸,很迷人的线条。我又心酸了,不明缘由地,又再一次地心酸了。
自己怎么就那么地无能为力呢。
我坐在座位上,直愣愣地看着我前面的苏棉。又联想到刚才的话,或许,苏棉比我更痛苦,更煎熬吧。
那么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点破她的意思呢。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勇气听她的诉说呢。
苏棉。是我的朋友呢。是我的好朋友呢。
一群飞鸟忽地从树上飞腾而起。我迎着窗外的阳光,在阳光下,那张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最好的方法不是继续掩埋了。
我心里暗暗摩挲着。
一节课都听的我心不在焉。我终于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似地。我偷偷在纸上写了字,然后搓搓苏棉的后背,传给她。
手心里的汗不断渗出。脑子里像打了浆糊似的。直到苏棉把纸条放在我的课桌前端。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打开了。
我说:“苏棉。你想说的我都明白。真的。我是真的祝福你。要和萧楚在一起好好的。”
她说:“嗯。我会的。”
我自己终于把水晶球亲手摔破了。我舒心地笑了笑。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我想我终于做到了。
夏日有些静谧的夜晚,学校里的路灯有些昏黄,没有月光。我蹒跚在石子路上,幻想着,苏棉和萧楚现在会干些什么呢。苏棉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心意全都吐露给萧楚了呢。萧楚会不会被打动呢。
我又想到了之前我和萧楚的一切,不过这都是曾经了吧。这些记忆会被封锁起来,套上枷锁。
我舔了舔嘴巴,犹如那天的温存依然存在。
这时,我听见远处有人喊我的名字,远远看见沈维跑过来的身影。他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眼前,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我看见。苏棉和萧楚抱在一起了。”
我震了一下。
又听见他说:“你告诉我,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我的眉头扣紧,怎么忘了还有沈维。
在我在思量该如何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他的眼神又紧紧地逼近我,“萧楚不是喜欢你的吗。为什么又和苏棉在一起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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