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20重大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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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王的婚礼是在晚上,明亮的月光却将整个洛桑城照的晶莹剔透。婚宴并没有想象中的喧哗热闹,仅有几位皇臣与老得快无法走动的长老,他们相互依偎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然后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喜悦。
劭国自古来婚宴都喜热闹,可是我的与伊冭啰的为何却是这样简朴,整个劭国似乎只剩下这几位风华残年的长老。我用灵力将掉在地上的桃花全聚集起来,分散开任其自由下落,如粉色雪花、迷人眼!
这日中午,如曼便用灵力为我编制一个心形桃花圈,套在头顶,和着火红色的长发,尔蝶说我美的摄人心魄。可是这样的美,王看不见。
伊冭啰站在高高的大殿上方,向我伸出右手,红色礼袍被风卷起,映着桃花绚烂的花瓣,却依旧苍凉的可怕。在我把手交与王一霎那仿若整个世界都沦陷,他依旧用平淡的眼神望着我,望着我身后纷纷散落的桃花。
整个婚宴显得极其苍白无力,王在拉过我的手之后便未再触碰我,坐在大殿最顶端,眼神迷离。不愿去想王与我成亲只是一种职责,我甚至以为我可以为伊冭啰撑起一片保护伞,却不知是成为了王附加的累赘。
宴会结束、去到亿咹殿,宫人早已退出,独自坐在chuang沿,我的夫君——劭国的王,在新婚之夜回大殿查阅奏章。寝殿四周张扬着婚礼喜悦的大红,可是相对墨守新闺的我,该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我真的不愿去相信伊冭啰的决绝、只为是对所有劭国臣民的交代,那我竟成为了整个故事的傀儡?迟疑片刻,将头上繁杂饰物褪去,换来平日火红长袍回得暮糖肃。
天空明月依旧发着灿烂耀眼的光芒,却照不去暮糖肃灰暗、凄凉的阴霾。我看到如曼坐在我们常嬉戏的石桌旁,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飞段却立与她身后、垂手。月光照着点点坠落的桃花,印着他们彼此苍白的脸颊。
第二日我照常去了祭台观摩天象,却认识了粤陋·馑仓,粤陋·馑宸的兄长,十五岁随长老去到崆峒岛研习隐修术,现今二十有三。他看了看我鲜红的长袍及长发,问我是不是叫糖配配?我说是。他嫣然一笑遂陪我坐到祭台上方,看着我祭起嗜血刃,那么认真、一言不发。过了很久他才告诉我,那天在祭台见到我便认定,此生我便是他的妹妹。
和粤陋·馑仓一起回到洛桑城的还有一位叫冰旋的女子,修行幻术,却是不精。是粤陋·馑仓心爱的姑娘。那日我便是看到他们彼此依偎着离开我的视线,忽然想到空弑·睿倔强的身影,泪和着桃花侵入我的项间,冰凉!
后来我与冰旋也成为了好姐妹,她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纤弱,冰清玉洁的外貌却是小妹妹的心性。她告诉我,她与粤陋·馑仓在崆峒岛会偷偷去剪掉长老们长长的胡须,在长老们的饭菜里加迷魂药,还会故意把长老们的衣服刮破……如此反反复复折磨着那群劭国最年长的皇臣。然后我会笑,感谢冰旋在我难过之时为我讲着趣事。
夜晚我还是会去到伊冭啰的亿咹殿,那里早已褪去婚礼的喜庆,素净地如同王冰冷的背影。我为他掌灯,照亮每一个角落,看着他解衣睡下再回暮糖肃。他却从未向我解释过什么,甚至不曾与我说话。可但他还是会去祭台陪我观天象,飞段也会去,然后再回大殿听臣民上奏、批阅奏章。
飞段有时会留下来陪我说话,他告诉我,王自幼便很孤单,他甚至没有随心所欲的权利,没有朋友,只有一群苛刻的长老,每日要求他练习剑术超过八个时辰,或许更多。所以他厌恶被人支配,包括一切的约束。
其实就算飞段不告诉我,这些日子我也清楚:我糖佩佩、只是那光鲜外表下的牺牲品而已,连王多看一眼的权利都是奢侈。但是我依旧要过的好好的,我要陪尔蝶、如曼唱歌跳舞,还要每年在师傅的坟头撒上桃花鲜艳的花瓣。可是后来我哭了,靠着飞段米白的长袍后背流着悲伤的眼泪。
飞段说:“配配,其实你不应该将自己弄到这般惶恐的境地。”
“飞段你知道吗,我原以为我可以改变王落寞的背影,孰知竟是把我自己也带进荒凉的绝境。”
“为何不将自己的心释放?随心所欲的生活,像你们在霜国那般。”
“可是王……”
“配配,你又何必苦苦改变自己去适应他人。伊冭啰只是太累,当他可以放下所有包袱,不再守望着苍凉的落日,便忘记了悲伤。”
“飞段,谢谢你!”我对飞段笑笑,之后他送我回暮糖肃,我叫他离开,可是我知道他没走,他站在房梁拐角的地方,身影如同王那般JiMo。
渐渐地,劭国因传说引致的灾难越是少了去,甚至趋近于平淡。我看到暮糖肃里凋零的桃树重新开出鲜艳的桃花,想起霜国的紫荆花,还有那飘零的九个月。原来我们枯萎的生存方式,映衬着艳丽的花朵却是猥琐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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