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已过,月渐西移,凉风四起,吹散了陈府上空浓密的烟尘,吹灭了陈家堡残余的一点希望,带来了几分萧瑟、几分凄迷……却带不走此地百万无辜的冤魂,散不去此地冲天的怨气……
偌大的陈家堡于今日之后将被抹除于地图之上,却无人会忘记陈家堡这个名字,无人会忘记这年的中秋陈家堡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无人会忘记那一轮被鲜血染红的圆月……
一种极其压抑沉闷的气氛笼罩于陈府之中,陈母慕容雪的死让陈风无法接受,可他除了哭泣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去拼命吗,拼是在还有机会的情况下采取的方法,可他现在靠什么去拼,送死吗?
那种无力感再次浮现在陈风心头,这种感觉是多么让人绝望,多么让人悲哀。
“呵呵,下一个谁来呢?小家伙,还是你吧。”白衣男子看了眼此刻面无表情、脸上却浮现出浓浓死气的陈晋天,一阵嗤笑。
陈晋天正奋力地向慕容雪的尸体爬去,他要握住她的手。他曾经向她承诺过要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白头。她性子温婉,路上那么黑、那么静,她会害怕的。
还记得她最讨厌那些黑暗的地方,还记得她最害怕听鬼故事,还记得她说过小时候总是在半夜里被噩梦吓哭,还记得她经常怪自己在年轻时候的时候总是讲鬼故事吓唬她……还记得自己向她承诺过要好好守护她,还记得自己说过要让她幸福,还记得……
而此时你却已先走,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我可是有点期待你死了之后你父亲还会有什么反应,呵呵,现在就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白衣男子满脸邪气,“我有点期待了,让你父亲亲眼看着自己父母妻儿死在自己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呢?真是让人期待啊,哈哈哈”
“哼,要杀就杀,我陈家人会怕死吗,想看我们笑话,滚你娘的!”陈风眼里血丝密布,狠狠地盯着白衣男子,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敲其髓、撕其魂、碎其魄!
“风儿,说得好!我陈家人怕什么都不会怕死,有种你就杀了我们,别他娘唧唧歪歪的像个娘们。”老爷子面色潮红,竟一下子直起腰版坐了起来,对白衣男子讥讽道。
陈老夫人也挣扎着坐了起来,和老爷子互相扶持着,神色很是平静,她已经做好了和老爷子共赴黄泉的准备。只是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慕容雪,看着满脸死志的儿子,看着还那么小的的孙儿,她不甘心啊……
“哼,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先送你们上西天。”白衣男子好像被惹怒了般,冷哼一声,手底真气一凝,顿时远处掉落在地上的一把血迹未干的钢刀飞速朝白衣人而来,稳稳停在他的身前。
在萧瑟的秋风中,在血色的圆月下,在遍地的血流中,在满地的尸体里,那个男子身着白衣,满含笑意,目光是那么的邪异。他身旁真气汹涌,他周身气势滔天,他的身边血流成溪,他就像地狱里爬出的神魔,带着属于他的慈悲,带着属于他的怜悯,对世人进行恩赐的审判。
白衣男子身前那把钢刀在真气激荡之下飞速旋转着,刀身之上血液飞离,弥漫在刀身三寸之外的风暴之中。他面具下的脸依旧是那么平静,那么无趣,他的眼里仍是那股一直存在着的、浓得化不去的哀伤。
在这把钢刀旋转到极致时,白衣男子轻轻抬起了右手,隔空对着钢刀屈指一弹。刹那间,这把钢刀以许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陈老爷子两人,刀光快过闪电,在老爷子两人尚未反应过来时钢刀就已透体而过,飞出百余米狠狠插在一块石头之中,这块石头立即龟裂开来,碎石掉落一地。
直到此刻,老爷子夫妇俩才反应过来,可这一刀却已是斩断了他俩的身体,带走了两人的性命。还留有一点点安慰的是,他们是依偎着共走黄泉。
陈风父子此刻没有再咆哮,没有再流泪,不是不悲伤,不是不想流泪,只是眼里没有了泪,只是心里没有魂。
有些事,会让我们用眼哭,因为它让我们感到了悲、感到了伤。
有些事,会让泪在心里流,不是不想哭出来,只是心里的苦,不是用眼就能说得尽。
有些事,会让心仿若死去,会让人掉了魂。因为有些泪,落进了灵魂里,有些哀化开了心。
陈府里一片死寂,若不是那些角落里还隐隐传出几许心跳声,证明了此处还有生灵,只怕无人会否认这里是地狱。
白衣男子这次没有再说话,没有再嘲讽,可眼里也没有同情,心里好像还是那般僵硬。他静静看着失魂落魄的两人,眼睛一闭,却又立刻睁开,同时双掌同时抬起,两手一震,右掌向陈父天灵盖印去,左掌挥出一道真气打向陈风胸口。
在清脆骨裂声中陈父倒在了慕容雪身旁,只是不知道这时候还来不来得及追上先走一步的妻子。
那道雄浑的真气带着无可匹敌的气息向陈风袭来,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胸口炸开。与此同时,陈风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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