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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河岸边的村庄 溯河岸边的村庄 二十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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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20重大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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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九年夏秋之际,连绵几天的大雨,使夏庄变成了一个岛国。村西大地里全是水,东河里满槽了,溢出河外,河堤决口,河套里一片汪洋。村东到河坝也是一片水,连当街也有一半是水。东头的人们,过街都得趟水。孩子们都踩着高脚过街。

  而且,大雨过后水也不见减少,似乎成了固定的水势。老河里水深两三米,下边的对子船,扬着帆,南来北往,像张开翅膀的蝴蝶,老河桥下成了一个土码头。从船上卸下来的海盐,在南坟的空场上,堆起一座座的山。拉盐的车马,你挤我撞。船只顺流而下的时候,也把北边的土产大豆、高粱、花生、玉米以及上边来的水果,带回海边。

  夏庄的桥头,好不热闹。谢振和、大脑袋、夏宗兰等人在桥头搭铺子,开饭馆儿,开大车店。张久、杨大胡子在桥上摆小摊儿,卖杂货。

  从司各庄到胡各庄,夏庄是必经之路。“远怕水近怕鬼”,外来人过河,不知道哪深哪浅,车常渥住,行人也不敢趟水过河。大哥张凤亭从史各庄二姑家弄来一个小槽子,阿惠每天去跟他摆槽子。有人过河,大哥摆船收钱,没有人过河,阿惠就自己摆着玩儿。水不太深,一米左右,长长的杆子,用力一撑,船动了,再一支便前进。要转弯儿,从旁边一支,甚是开心。

  后来,政府决定修一座桥。从新河到东坨河坝,连河套整个修了一个大桥,长有2里路,远远看去,如一条长虹。修桥的木材在新河西边那片平地上垛起来,一垛一垛,简直像个木材市场。那时候的人,太纯厚朴实。那么多的木材,虽然没人看着,多数人不偷不抢,保证了大桥按时修成。

  个别人脑瓜活,早早晚晚也偷了不少。桥上的板材、檩材,有些人家都有。木材一多,木匠活儿就多,盖房子、打家具,木匠们忙忙碌碌。

  夏庄西头把西边道南里是夏云本家。三间正房,正房前边东西各三间厢房,厢房南面大门外一个院儿又宽又长。过去这个院子只堆放一些杂物柴草,如今堆满木料,成了木匠们干活儿的工场。干活儿的是一老一少父子俩。父亲霍占光,四十多岁,一手好活计,儿子刚20岁,叫霍高岭。夏庄庄不算小,几百口人竞没有一个像样的木匠。就一个麻老五学过几天,也是半会半不会,谁也没看到过他干木匠活儿。因此,在夏庄人们眼里,霍占光父子就算能人了,人们很羡慕他们。开始,他们干活的时候,总有许多人围着看热闹,夸他们干活儿干得好,高岭心灵手巧。后来,便有长修、长广主动跟他学,做徒弟。长修是本老的孙子不能不带,长广的父亲是夏宗儒,一村之长,也不能不带。这样,长修、长广就成了村里最早学木匠的人。

  一天,老霍头儿带着长修、长广到外庄里去干活儿,高岭一个人在家干活,快做中午饭的时候,长修的姐姐夏月莲来了,面带笑容地对高岭说:“大哥,中午做饭,我弄点刨花烧火可以吗”?

  高岭正干着活儿,抬头一看,眼前这个大姑娘十八九岁,乌黑的头发,脸蛋儿白白净净,说话带着微笑,小嘴儿里,牙齿整齐而洁白,中上等个头儿,十分好看。高岭一看就呆了。他知道长修有个大姐,也见着过多次,可是这么近距离看她,还是第一次。他痴痴地看着,竟忘了回答,直到姑娘说:“怎么样啊?大哥”。他才回过神来说:“行,行,随便,随便收,哪的好,哪的干收哪儿的”。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亲自划拉而且挑了一些木头块儿,给夏月莲弄回一大筛子。反正刨花子也没有别的用处。自此以后夏月莲天天收刨花烧火,高岭的心被搅乱了。他后悔自己已经结了婚,要是娶这样一个媳妇多好呢!

  夏月莲是家里的老大。母亲37岁去世了,父亲夏宗丰心散了。一家子两个兄弟,两个妹妹,实际是她顶家过日子。爷爷奶奶岁数都大了,自己有个大事小情跟谁说去。村里一般大小的,都有婆家了,有的结婚了,自己对象没着落,谁管?

  高岭的出现,给她带来希望,论长相,小伙子满说得过去,又会木匠,让夏月莲很心动。

  高岭已经结婚的事一直瞒着,而对夏月莲总有亲近之意,便越来越让夏月莲得到好感。后来他们的关系被老霍头儿知道了,老霍头儿很生气。心里想,因为两家好,才到夏庄干活儿,现在儿子瞒着自己的事,欺骗人家姑娘,像什么话。于是坚决叫高岭离开夏庄,不让他再来干活儿了。后来夏月莲也知道了真情,这场不成功的恋爱便完结了。

  木匠房的东院有个姑娘叫秀灵儿。也是十六七了。她和长广是同班同学。战争年代由于老跑敌情儿,把孩子们的学习都耽误了。解放后,学校正规了,她们还是啥也不会,老是蹲级。

  秀灵儿的弟弟夏长久,长广的弟弟夏长玉都上四年级了,她们还在二年级,年龄都十五六了。已经看出,她们那书已经没什么念头,她们自己觉得念着也没啥意思,便都退学不上了。

  长广在长修家院里干活儿,秀灵儿经常爬在杖子上看热闹。秀灵儿妈很怕秀灵儿走了心,便说:“以后在家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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