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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答不上来，江南继续道：“太史公司马迁著《史记》，在《奏记大将军梁商》里谈人性趋利避害，畏死乐生。咱们且不管人性本善本恶，那是本，不是果，所谓果，是我们自娘胎出来成人，所结的各种执念，有儒家教化的六德六行，既智信圣仁义忠……”
江南的私货太多，一说上来，便停不了口。
周芷若听得目瞪口呆。
师兄小的时候就不学好，读书的时候睡觉，练武的时候偷懒，更可恶的是长大成人了之后，想去尝那男女滋味，偷偷摸摸瞒着师傅去找娼户，真个是不知羞耻。
只是现在师兄这夸夸其谈，博古通今的模样着实是吓着了周芷若。
师兄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
太史公的《史记》，孔孟四位圣人的《四书》她都不曾读过。
“人人戴着面具与人交际，谁忠谁义谁信谁德，都藏在那面具后，一双眼睛怎能看得清？这些要留下来和天龙寺僧人一同迎敌的避难者，他们既遵循本性趋利避害躲来了天龙寺，又怎么会真的不畏死乐生，要知道天龙寺的忙，他们可半点都帮不上。”
“我……我说不过你……”
周芷若现阶段的三观已经形成，即便被江南说得晕头转向的，也是不肯即刻投降的。她那副跺着脚，不懂得如何争辩的娇美模样让江南失笑的哄道：“好啦，他们之中肯定有感恩天龙寺庇护，要为天龙寺尽一份绵薄之力而不畏生死的人……”
周芷若这才可爱的嘟着嘴，轻声哼哼，一副算江南会说话的模样。
江南旋即补刀道：“不过这种人肯定不多。”
远处的避难者已经有一些人在僧人们的劝说下选择了离开，而更多的人则是在扭扭捏捏的观望。
他们想留下，而天龙寺不想染这业果，尽力在赶人。
周芷若不再和江南谈论人性哲学这种让她头晕脑胀的话题，在这角落里远远望着出寺的避难者，一脸的纠结，显然在想她是要做哪种人。
江南在旁边瞧着好笑，到底是周芷若，而不是《倚天屠龙记》后期的周掌门，会为这种事情纠结，便说道：“昨天咱们便商定了这两日会离寺……”
周芷若听着更显为难，哎呦一声道：“昨天是昨天，今天……哎呦……”
这显然是被江南一番私货理论套进道德筐了，想着知恩不报，虚情假意，便成了江南嘴里的那些人了。
“师妹有何苦恼？左右留下来，也帮不上忙，更让天龙寺为难。”
江南继续补刀，周芷若微微一呆，有些丧气，低着头便不说话了。
过来送江南两人出寺的是那熟悉的小沙弥，江南拿着菩提树枝拐杖走到山门的时候，忽然出声道：“小师傅，我们不是出寺，你带错路了。”
“啊？”
小沙弥和周芷若都是一呆。
江南却仿佛在说极其自然的事情一样，对着小沙弥道：“劳烦小师傅去告知贵住持一声，或许贵寺之难，在下有破解之法。”
小沙弥看了看身侧重新拿着面纱遮脸的周芷若一眼，打了一个佛号还想说些施主莫开玩笑之类的话，江南却云淡风轻的继续道：“你和贵寺住持说三个字，若是他不见，我转身就走。”
这逼装得一百分，小沙弥将信将疑问道：“施主，请问是哪三个字？”
“鸠摩智。”
江南说出这三个字，小沙弥最终仍是去了。
周芷若则是一副惊呆的模样，傻兮兮的问道：“师兄，你不是说咱们要离寺的吗？”
江南耸耸肩道：“我的傻师妹要报恩啊，我这做师兄的没什么本事，那便只能拼了性命不要，也得把天龙寺的恩情报了。”
“师兄……”
周芷若怎么会听不出来这是江南的调戏语，她跺着脚，面颊莫名其妙的泛红，却又有一些担心道：“这天龙寺高人无数，他们尚且如此谨慎戒备，咱们怎么能帮得上手？还有，师兄，你刚才嘴里说的那鸠摩智是什么东西？”
事不关己的时候，周芷若还在想着如何报恩，一旦要真的牵涉进去了，未免又畏手畏脚起来，无形中真就应了江南所说的人性趋利避害之说。
“鸠摩智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的名字。”
“呀，他是人啊，这姓氏可真是奇怪，以前从来不曾听过有人姓这个的。师兄，你和这个鸠摩智认识吗？”
周芷若一副好奇宝宝模样，这次江南却是只笑不答了，让周芷若嗔得连连跺脚，自打昨天相见后，这师兄真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哼，师兄，你现在惯于故弄玄虚，我看一灯大师定不会凭借这三个字就来见你。”
“是么？那师妹可敢和我赌一赌？”
“赌什么？”
“赌输的一方亲赢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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