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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了很多。”这是面具男的声音。
“我变了很多?”红发挽歌怔了怔，他感到很诧异，他不记得他认识过这么一个人，至少不会有戴面具的。
“我们是仇敌?”红发挽歌问。
“不是。”
“那我们一定是朋友了。”
“算是吧。”
“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敌人，没有什么算是的。”
“敌人为什么不能是朋友，朋友何曾不会演变为敌人?”
红发大叔忽然沉下脸来:“那为什么不摘下你的面目!”
“还未到那个时候。”面具男不紧不慢的说，“何况朋友抑或敌人交的都是心，面目只是云烟罢了，到最后还是要化为乌有，又何必拘泥于这个。”
红发挽歌凝视着面具男，欲要把看透一般。但他看到的只有古井不波，好象这个人已步入古稀之年，红尘情缘、朝歌夜弦他已能望穿秋水。
他想起了他那一辈的佼佼者。如果这个人曾和自己相识，那么仅存于世的，也是为数不多的十几个人。而这个人，无疑是其中的一个。但他又不象——没有人拥有那种眼瞳，还有那般心如止水的心境。
红发挽歌神经紧绷了起来，他望着森林深处，一眼望穿，雨模糊不了他的视线。好象梅求索被大雨阻隔了一般，并没有出现平常所在的那里。红发挽歌忽然松了一口气，但他也仅是松了一口气而已，他的神经没有丝毫松懈。
面具男静静的看着红发挽歌，语气不急不缓，说道:“我不是为那个孩子来的，虽然他的脉络无与伦比，但他还需时间成长。”
红发挽歌眉头已凝成一团，目光复杂，他想不到这个十几年前的秘密会被发现，他可是谁也诉过，这个面具男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你到底是谁!”红发挽歌全然不见了懒散之势，换之而来的是一股霸者的端倪。
“我是谁不重要……”面具男顿了顿，才缓缓道，“你只知道我是为你而来。准确的说，我需要你这副身躯。”
“我身躯?哈哈哈哈……”红发挽歌怒目圆睁，目光如炬，说，“听闻一些禁咒能让人‘起死回生’，要我这副身躯……你要复活某个人!”
“不错。”
“哼——，生死轮回，本不是人力掌控，你居然敢违背轮回之秩序，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违背轮回，必受天谴。”
“你居然知道还为何……”
“哼——!”
面具男冷哼，这一声冷哼整个空间似已停止，风不在是风，千万条白色丝线密密麻麻布满整个“世界”，雨不在是雨，千万镜子是一个人的面孔……
“山海怪物，虽说或夭或寿，但他们哪一个不是上几百年?而我们短短几十时载，这是为何？神生万物，这万物不应是平等吗？还有这狗屁的神灵，他们凭什么不生不灭!”
“啊——!”
面具男一声怒吼，顿时乱石穿空，狂风萧条骤雨变细，脚下百米内泥土凹陷，卷起千尘土。
那是不屈的气势，敢于逆天而行的道。
红发挽歌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那是他的伙伴，也是他的兄弟，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一模一样:“若说神创万物，但为何不问我愿不愿，既创出我。创出我，又为何不解我惑?”
“你是……问道?”红发挽歌声音在打颤，眼中充满了希冀。他渴望这个人是，让他这个本已死去的心重新复燃，但他又害怕，害怕这个只是幻影，昙花一现，最后化为泡影。
“我不是问道，我只是借用了老师的身躯而已。”面具男摘下了面具，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一头银色的头发美丽无比，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瞳，如星辰般。
“你……你借用了问道的身躯?”红发挽歌完全怔住了，当新手埋葬的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又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这种感觉比五味杂陈还杂陈。
“是，老师把他的身躯给了我，也就是你那时埋下的身躯。”面具男解释道。
“问道呢？他把身躯给了你，那他岂不是……”红发挽歌已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老师还活着，只不过他现在不方便见你。”
“就连求索也不方便吗？”红发挽歌脸色忽然变得yin沉，道。
“挽歌前辈，老师并不是真的不想见你们，只是他现在真的离不开。”
“哼——”红发挽歌知道这个男子说的都是真的，但他的内心却还是忍不住生气。但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你刚刚说要我这副身体，是他的意思吗？”红发挽歌问道。
“是老师的意思。”
“而且不惜任何代价，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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