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野正驮着赵老三的尸体想溜之大吉,谁知这破衫老头竟一下子输下阵来,凭空出现的中年汉子瞧形景似乎还远远胜于这南宫断道,若说自己与这南宫断道尚能硬拼一二,可这中年汉子估摸着抬手举足间便能将自己灭杀,心中顿时没了计较,不禁一脸惊恐的驮着赵老三沉重的尸体一瘸一拐地向破衫老头靠近。
南宫断道双手叉于胸前,乜斜着眼望着浮在空中手里攥着麝香欣然大笑的中年汉子,瘪了瘪嘴,脸上尽显不快,瞅了一眼,便别过头微微冷哼一声,打量起那破衫老头来,似乎饶有兴致。这破衫老头的道行虽比稚青只低一阶,可身为器灵的稚青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若是他失了性子暴走起来,就连郝姑姑也要大为头疼的。这破衫老头败退得虽是狼狈了点,却与稚青交手后竟能并无大碍地脱身倒也奇了。
破衫老头见南宫断道看着自己,便与其对视了一眼,发觉对方有点眼熟,好像一个人,却记不起是谁来。又见白天野背负着赵老三缓缓靠近,小声问道:“他怎么了?”
白天野朝南宫断道瞥了一眼,叹道:“被他儿子杀了。”
破衫老头登时恍遭电殛,周身筛糠般颤栗,不禁又朝南宫断道看去,嗫嚅道:“那是他儿子?这……这留他不得!”
白天野见他脸色万分严肃,望着南宫断道的眼神充满了杀机,不禁大为惊奇,问道:“他是他的儿子又怎么了?”
破衫老头转过头望着白天野,正色道:“你背着这个汉子的面相可是至苦至怨,其若有子嗣必然会承载着这份怨气轻而遗祸人世,重则毁天灭地!”
白天野皱眉道:“有这么厉害?”言语似乎有些不信。
破衫老头道:“如此年纪就隐隐勘破‘裂空’,一只脚已然步入了‘逐日’之境,如此天造之才,此时若不将他灭杀,今后一旦‘临渊’入了魔道,势必会翻手腥风、覆掌血雨!”
白天野恍然听不大懂,只知道差不多就是很厉害的样子,心中却对刚才的一战仍有些不服,瘪嘴道:“那刚才我与他交手,也没见他如何了得。”
破衫老头哭笑不得道:“你以为我是在说笑啊?不知为何,他的修为好像被什么给压制住了,能出手的实力自然大打折扣。不过……”顿了一顿,满是惊奇地道:“不过你小子竟然没被打死,还真是命大。”
白天野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那中年汉子慢慢从空中飘下,不耐道:“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好送你们上路!”
破衫老头上前两步,将白天野有意无意的挡在身后,抚须道:“大言不惭!”
中年汉子竖目冷笑,身畔青光一闪、手上便多了一柄长剑,长约三尺六通身幽绿,似铜非铜,似玉非玉。
一泓潋滟青光色,稚儿目眩惊呼怪!
中年汉子反手持着那柄剑慢慢举过头顶指向天,左脚单膝屈地,手中长剑自上而下斜劈于胸前,嘴中轻声念道:“天跽!”
一股浩荡天雷般的威能如同飞斜的瀑布似席卷而落,朝破衫老头二人滚滚袭来!
剑意未至,白天野便觉千钧压顶,双脚立马站立不住,背着赵老三低头朝地跪了下去。
稚青剑,动人颜。
一念起,似天怒!
破衫老头微眯着双眼,勾起一脚轻轻托起正欲跪下的白天野,急切道:“我葫芦呢?”
白天野顿时觉得头顶的压力略减大半,两腿一绷,笔直地站立起来,不解道:“葫芦?什么葫芦?”
破衫老头气急败坏道:“一个酒葫芦,快些找来!不然今儿个咱俩都得撂在这了!还背着他干嘛,快放他下来看他身上有没有!”
正说话间,凌空而下的剑意眨眼便到了两人头顶不到三四丈处,破衫老头断喝一声,左手食指朝天,小指夹于中、无二指中间,拇指扣在无名指上四指形成一个卍字,正是一记“玄天上帝指”!右手一翻,一张符箓从袖口飞出,旋旋落在左手食指上头朝天一顶,破衫老头嘴里“疾”的一声,食指上飞旋的符箓朝空中的剑意呼啸飞去。
两者霎时激撞在了一起。
轰!
一股巨大威能爆裂而起,以两者为中心一丈见方的炽热光芒瞬间闪耀,余势未歇,猛烈气浪滚滚翻动,连周遭天地都仿佛为之颤抖。
破衫老头右手挥袖一拂,将眼前波及而至的气浪淡然消弭。
白天野正放下赵老三,正在他尸身上寻摸着,抬头见着这一幕,双眼顿时被耀目光芒闪得一瞎,不禁恍然失色,没想到这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