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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煦帝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一问未能解答,就让文妃想想办法,她说好办,答案就在稻草堆!接着,二人加快步子,来到稻草小山旁,文妃再拉出几把稻草,仔细寻查,几下就找到了几粒稻谷,煦帝把它们举过头顶,一丝不苟地欣赏了半天,赞道:“稻谷真好看!不,所有粮食都好看,因为上面凝聚了无穷的汗滴。”
“为何只有这几粒呢?”
“因为它们知道万岁今日驾临,所以舍不得离去,舍不得烂掉。”
“骗小孩呀!朕令妖妃再解释一次!”
“因为农民们努力地摔打这些稻谷,使之让稻粒从稻身上分离,随和洒脱的稻粒几下就被摔下了。而这些刁蛮顽强的稻粒生命力极强,就一直留在植株上,我多想我们就是这几粒稻谷,能多呆上一天是一天,毕竟人世无比美好。”
“妖妃,此言甚是!不过,朕就是那朵最美的玉花与玉树,已经为了整个朝野竭尽其妍洒遍心血,就可以被时光老人摔进谷仓了,也该凋零了!如果再多活几日,就觉得自己好老,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
文妃生气又难过,骂道:“贱!哪有自己骂自己是贼的?哪有二十几岁的老人?你真是没救了!”
“今日石头又为了我画了御像,主要是为爱妃你留着念想,想我了,就好好看一番,今晚,我回宫就睡,明日一早,安排重要事情,接着安心驾崩!”
“不要!不要!万岁才23岁啊!离一万岁的理想岂止差了天远!”文妃几乎一路哭着回宫。
宫外几株柳树引起了煦帝的忧思,他触景生情地说:“爱妃,不用隐藏身份了!快来看这些奇怪的植物,枝端的金黄的几丝叶片似乎还在努力生长,一定是去年的‘稻谷’,舍不得离去,几年新生的嫩芽已经急不可耐地长出来啦!而朕,就是这些黄叶,就要被新生的嫩芽撵走了!”
“活下来的执念,就是‘稻粒’与‘金柳’,它们总是人类的先生。”文妃竭力劝勉道。
一回宫,众位美人就恭迎在煦帝寝宫门前,有的准备唱歌,有的准备献上刚绣好的刺绣作品,有的捧着新进的鲜果,煦帝烦乱极了,冷冷道:“朕与文妃累了,必须立即安歇,尔等请回吧!”
“喲喲!几日不见,脾气又长了!姐妹们,我们回!反正我们也多余!”皇后气呼呼地对美人们令道。
夜里,煦帝又枕着那块玉璧入眠,又梦见了玉璧低语:“煦帝,您交代了后事了么?”
天一亮,煦帝就醒了,他丝毫不见慌张,反正,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草民流乞,总有一死,死则死也!朕何其荣幸!总能落下个‘驾崩’的响亮之别名!众妃们寸步不离地陪着他用膳。
接着,煦帝让美人们都在“惜双双”簇拥着自己,再怎么说,也要有帝王气象!不能孤零零地驾崩而去。
文妃见煦帝一直在发抖,立即吩咐内监们大开窗户,四处烧上火炉。接着,她为煦帝送来已经灌满沸水的“锡夫人”,这是一种睡眠时专门用来暖脚的圆形铜壶,文妃还饶有兴致地说:“万岁,庭坚大人还写过一句赞美此夫人的美句呢,‘千金买脚婆,夜夜睡天明。’”“好诗!通俗易懂,大有草民之诗风!”文妃乐了,接着问:“寝宫不可一日无雅趣,请问用龙涎香还是民间的天然香料?”
“自然是天然香料。”于是,文妃时而点上橘子皮,时而点上柚子皮,时而将荼蘼、瑞香、茉莉、素馨、柚花、橙花、桂花、梅花等干花轮番点上,寝宫里就持续不断地弥漫着丝丝缕缕好闻的馨香了。
“美人们,听旨!朕今日就决定远离人世了!”话音刚落,大家就茫然失措了,纷纷道:“您可是君王啊!岂能胡言乱语?”
“朕不是昏君,一言九鼎!尔等可以为朕准备后事了。”煦帝还是平静地吩咐着。
皇后实在没法,就吩咐姐妹们去布置灵堂了。
煦帝悄悄地对文妃说:“爱妃,朕就要写密诏了!”要皇后与文妃留在自己身边,磨墨侍候,文妃伤心地磨完墨,请煦帝写密诏,二位美人呆呆地望着煦帝将密诏一挥而就:“昭告天下书:一、朕既无子嗣作为储君,我朝秉承尊老爱幼之古训,继位之事,群臣可遵循向太后之尊意,朕即可安然驾崩也!二、新皇继位之后,朕令文妃作为辅佐治世能君,如若不尊此意,必遭天谴,万劫不复!三、朕一旦驾崩,与众位美人再无牵绊,愿意再嫁,再独,再遁入空门,皆悉听尊便,朕定还尔等绝对自由身。四、朕之死因,乃自故冬以来,数冒大寒,浸以成疾,药石弗效,遂至弥留,既知生,已知死。朕驾崩之后,请薄葬寡人。钦此!”
皇后也难过起来,听完此昭,深感文妃在万岁心上的分量,就只好认命!难道他真的今日就要撒手不管这个天下了么?于是问道:“万岁,您是否还有未曾完成的心愿?”
文妃想到以前煦帝并未曾研读完整那篇千古长文《汴都赋》,继而委婉进言道:“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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