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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色有无
山色有无中
事情发展到现今这个模样，我以为真是玄妙。这玄妙的事情玄妙起来可真是玄妙啊。
此刻我正坐在魔族第一把交椅上，而我正穿一身标准的难民服。而小黑正立在我右边邪邪笑着，小白则坐在下首，饮茶，和撇嘴。
让我回忆一下事情是如何这般发展的。首先，身着今年最为流行样式的难民服的我向小白和小黑开口，希望他们资助我一套衣服。进而，我们就小白小黑的名字进行了一下论述，似乎他们对我起的名字不甚满意，我又对他们的不甚满意感到不甚满意，进而酌着小酒，笑眯眯地询问了一下他们的大名。
小黑争先恐后道：“我叫封炎。”然后，以一种甚为奇怪的神情看着我，我就着酒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并无不妥。
小白敛敛袖子道：“在下风苏。”然后，以一种不同于小黑的但却同样奇怪的神情望着我，我再次照了照酒影，确无不妥。
我问道：“你们一个姓？”
小黑咕哝说：“谁跟他一个姓啊。”
小白淡笑道：“他是封口的封，我是风雨的风。”
我冲他点点头，继而又道：“那两位公子可否资助小女子一套衣服。”
小白确切一点儿应该是风苏道：“此处并无女装。”
封炎说道：“我当然更没有。”
我暗想：“你们有我才应该奇怪呢。”
我说：“男装也可，干净的就行。过几日要去看看弟弟，总得拾掇一下自己。”
风苏说：“很抱歉，这里也无男装，姑娘倒不如去集市买一套，不过集市是有些远。”
我说：“我没钱。”
风苏说：“这个在下却也帮不到姑娘了，因为在下也没钱，打我在这里开张，统共不过两个客人造访，你和，小黑。”
我默然。
封炎看向我：“我像是有钱人吗？”
当然不是啦，你都不是人。我感觉神生真是甚为悲凉。
我说：“两位出远门都不带钱的吗？”
封炎挑眉，道：“你这不也没带钱吗。”
我默然。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我觉得这样的沉默似曾相识。山风瑟瑟，风里带上了酒香味。
封炎说：“家里有很多衣装，总有适合你的，不远，你可以去看看。”
风苏给自己倒了最后一杯酒，一边摇着酒杯，一边笑道：“不知多年不见，我可还有荣幸去到，贵府。“
封炎说：“我说不你就不去了吗？”
风苏说：“那当然不是。”
封炎一副了然的模样，却没有再和风苏说话，反而转头问我：“怎样，姑娘想好了吗？”
我低着头，却是在考虑另一件事，眼看本帝姬流落至此，已经不是坚守节操，不占人便宜的时候了，因而这顿饭就不还了。我暗自愉快地决定了。那么有了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衣服也就不还了。我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决定。
思及此，我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蜀山，春日里的天气朗润，蜀山上没有多少花儿朵儿，我只能望见葱葱郁郁的树林，我知道越过那片树林就可以见到云深。那一片深绿新绿辉映着，雾气笼罩在蜀山顶，山色有无。
我收回眼，转头打算对封炎说话，却见封炎正看着我，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眼神，像是一团火烧，似乎要把我灼烧。风扬起他的墨发，却不及他眼眸明亮。我承认我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我扭头看向风苏，可风苏竟然也在看我。不过他的眼神就舒服多了，似乎就只是等我回答，回答的内容就与他无关了。
我又低下头，按理应该好好分析一下随封炎过去的利害，可我瞥眼看见我的束发带正随着头发飘扬，我轻轻一笑，低着头就道：“拿了衣服不一定会给钱。”
封炎朗声说：“小白能请你一顿饭，我就能送你套衣服。莫说一套，你只管挑，想要多少要多少。”
我不免生疑，按理只要封炎不是白痴就应该看出我是神族，既然神魔两族不打交道已久，我就应该不是他的远方亲戚了，他这般热情，让我不免怀疑他是否看上我了，或者他不但认出我是神族，还认出我是神族帝姬，想请君入瓮以威胁神族。
我眼下如此境遇，不理政事却也没什么负担，我于是抬头，冲着封炎咧嘴一笑，说道：“小黑如此热情，莫不是看上我了。”
封炎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定住了，他动了动嘴想说话，却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动了半天，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我又扭头对看热闹的风苏说：“你也看上我了？”
风苏面色也有一丝丝僵硬，握着酒杯的手定在了半空。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半晌，风苏率先扭头看向封炎，封炎也扭头过去，两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我承认我想多了，他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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