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衡已经有几年不曾给慕王爷写过信,但身为父亲,对儿子的字迹还是十分熟悉的。
然而,欣喜只是短暂的,它很快便被重重的忧虑所代替:这丫头,真是到了哪里都不让人省心!
叹了口气,深锁起眉,坐到书桌旁,直直盯着案上的书信,眼中是藏不住的‘迷’惘。
宣帝将如何处理此事?慕容风猜测起宣帝的态度来,因为他的态度决定一切!
慕王妃听闻日夜牵挂的儿子捎来了家书,心下欢喜不已,片刻不停地赶往慕容风的书房。
可是在她推开‘门’,看到慕容风那可怕的脸‘色’时,脸上的笑容再不敢这般肆意。
小心翼翼地走到慕容风跟前,惴惴问道:“王爷,可是衡儿出什么事了?”
慕容风这才将目光从书信上移开,摇头道:“不是衡儿,是妍儿。”声音净是沉重。
听了前半句,慕王妃的心立时放了下来,但听到后半句时,她不觉又疑‘惑’:“妍儿不是在二弟那里吗?怎么会出事?”
慕容风不想回答,直接将慕容衡的信件递了过去,让她自己看个明白。
快速扫过信中内容后,慕王妃惊恐不已:“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当如何是好?慕容风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答案不好找……
看着慕容风愈发可怕的脸‘色’,慕王妃也不敢再多问,‘抽’出帕子抹起了眼角:“妍儿这孩子还真是命苦,都怪妾身不好,没有照顾好她。更不能替王爷您分忧……”
“这事不能怪你,”安慰的话,慕容风此时也讲不出。只能先将人打发走了,“你先出去吧。此事本王需得好好想想。”
“是,妾身就不打扰王爷您了。”慕王妃默默退下。
心中有事,步子便较之前沉重许多,一路心不在焉地走着,却不知何时被人挡了去路。
宁王妃似笑非笑地问慕王妃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听说大公子寄来了家书,何以姐姐会是这般神‘色’?莫不是大公子出了什么事?”
慕王妃抬眼看着她,淡淡道:“不劳妹妹‘操’心,衡儿没事。”
宁王妃故作好奇道:“不是大公子有事。那又是谁出事了?”
慕王妃还是淡淡的语气:“妹妹若想知道,就自己去问王爷吧!不过可别怪姐姐我没提醒你,王爷此时的心情极为不好。”
宁王妃不屑道:“别人的事儿我可没兴趣知道,妹妹我只是想替姐姐分点忧,既然姐姐不领情,妹妹我也就更不想多管闲事了。”
慕王妃这才摆起了正王妃的姿态,正‘色’道:“只要妹妹不‘插’手,就已经是帮了姐姐的忙了。”
“瞧姐姐您说的,”宁王妃不见恼,反而笑了起来。“见外了不是?以前,咱们可是一对好搭档呢!”
提起当年的事,慕王妃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口中却还不忘警告:“妹妹说话可要当心啊!”
宁王妃反问道:“我说错了么?”
慕王妃身子微微发抖,努力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当家主母的风范,可是内心却是无比的恐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我都不要再提了。”语气中竟带着些许恳求。
“好!姐姐的话,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是要听的。”宁王妃满口应下。
虽然不确定这话的有效期限是多久,但慕王妃此时的心里却是真的轻松了许多。
恶,一旦做了,便会一直被它牵制着。也许还会永远被牵制……
另一封信此时刚好被送入了宣政殿,到了宣帝手中。
看完信。宣帝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当即宣召慕容风进宫议事。以示自己对慕王府的亲厚。当然,他脸上的笑容会在慕容风进殿之前便好好收起。
看着‘玉’阶之下愁眉紧锁的慕容风,宣帝叹气道:“小郡主的事,朕已知晓,如今召慕容爱卿前来,正是为了商议此事。”
慕容风俯首,羞愧道:“小‘女’顽劣,常惹祸事,此次更是牵扯到了耶律王朝,是臣管教无方,臣愿受任何责罚。”
一张口便揽错,真真是个慈父啊?
宣帝抬手制止道:“这事不能怪小郡主,更不能怪慕容爱卿,要怪只能怪耶律王朝之人胆大妄为,竟敢潜入燕州掳人,慕容爱卿放心,朕一定会让他们给你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