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皓月,段家大厅内还是一片死气沉沉。
司徒修云咕咚咕咚地喝着他最好的女儿红,时不时把那酒坛子朝着段南海高高举起,不显丝毫的落魄样。段南海坐在他旁边,丝毫段家二住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唉声叹气迎合着司徒的言语。谢氏呆呆地守在段邢俊的床边上,时不时的眼泪滑落到了段邢俊的被子上,一点一点地浸湿成大圆圈,消失在锦质被褥上,像一个人走完了他的一生一样的,没有留下半丁点痕迹。段邢俊睡得很熟,在他看来再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有段氏对于他这么安全了。
“大哥呢?大哥去哪里了,还说找他喝酒呢?”司徒抱着两坛子酒,轻轻扣了扣段邢俊那个已经是整夜不熄灯的房门,“嫂子,大哥在里面吗?”
“没有,出去好一阵子了。”谢氏还是那个灰蒙蒙的眼神加上那日夜煎熬的憔悴双颊,声音低得像小鸟儿唱歌一样含蓄婉转,“天涯啊,我就知道是你天涯,又找你大哥喝酒来着?”
谢氏就是习惯了叫司徒叫天涯,因为天涯不仅是段南山的兄弟,和她也是兄弟。
“邢俊呢?”
“睡着了。”
司徒修云醉步阑珊地走了进来,眼神还是和以往一样清澈,没有受到这次劫难的丝毫点缀,似乎他这个人已经到了没有忧伤的份上了。
“这孩子,真是的……”谢氏不舍地看了看睡得很香的段邢俊,责备与关爱齐发地说:“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还睡得这么熟。”
“嫂子,你也去睡吧,这里有我看着。”他醉醉地走出了门去,又提起了那个他最爱的酒坛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已经时近三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强悍的震荡?”
随着轰隆轰隆的几声巨响,段家大院内已经散满人儿,皆是一副呆瓜木然。
司徒修云从半醉中扬起身来,很是生龙活虎地窜到了院子里,他没有木然,似乎这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突然又想起他的师傅侠义峰峰主的话:若是段南山有什么异常,武功修为还是言行举止上的,或者段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那么,修云啊,你身上的担子可就真的重了,你一定要保护好段家,若段氏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可是又是江湖以大劫难啊,切记切记啊!
他没有慌乱,他司徒修云是不会慌乱,哪怕是刀子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也是不会慌乱。
二十年前家族惨遭灭门之后,他司徒修云便忍气吞声,带着父亲司徒狂龙的意愿上了那侠义山,再而就是被侠义峰峰主将他带到段氏学武,当然,这其中的根源他至今还是没有搞清楚,甚至到了今天他也还是连自己的父母死于何人之手都没有搞清楚。他父亲司徒狂龙可是当初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啊,不,应该说是当时武林独一无二高手,可如今他竟然连自己的父母是死是活都还是不得知晓,如要问其不孝知罪,他司徒修云可算得上是天下最最不孝的人了,没有给父母亲报仇雪恨那是能力相关的事情,而连自己父母那样的高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似乎和能没有什么关联的啊,可是,这得得确确已经成了一件他能力所不能的事情的了。
这二十年来的是是是非非是让他受了不少的苦,但也给他磨练出了一颗遇事泰然不乱,无论什么时候都那样有条不紊的心。他本想借着今夜月色和酒劲,好好地放下自己的英雄面具一回,好好地回忆和心酸一回,但是现在,他连回忆和心酸都是一种奢求了,这算他成名以来第一次感到危机和不安,感到自己竟然也有奢求一词只说。他的一切的表现都是故作的镇定,别人是不知道的,但是他自己的心里是清楚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终于放出了话来,“段三,你去看看,你带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地一回事。”
“诸位诸位,不要慌乱,不要慌乱,敌人越要我们慌乱我却偏偏不能慌乱,我们一定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成,敌人越是这样我偏不给他个如意!”他站到众门徒中间去,“什么五岳剑盟,什么中原武林,想吃了我们没有那么容易,只要我们大家心挨着心,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我们的,我们可是段氏,段氏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那些所谓的东西打到的!”
“是的,我们是大理段氏,大理段氏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败的。”段南海面带微笑,其实他的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了,但是,听见了司徒都这么说了,他这个段家二家主再不出来给大家打打气的话怕是说不过去的事情,他终于收敛起了这几天以来一直伴随着他的慌乱与不安,堂堂正正地说起了一番激动人心的话来:“我段南海无德无能,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什么中原武林,什么五岳剑盟破坏我的家园一丝一毫,向上人头可以丢,段氏百年声威不可弃,我段南海可以死,但段家的未来绝不可以死!”
“是的,我们段家虽是小门小派,但也算是武林一枝花,花若将谢,也定要养一方乐土!”段家的几大前辈也都发了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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