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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的往返路,让他养成了一种惯性,也许是惯性,以致毕业后的几年里,当得知他的同学有过得不如他的时,他就想把他们拉到自己身边,想靠自己力量帮他们。其实他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更不具备帮人生存的经济条件。这可不是在火车上偶然地为同学挡挡小偷那样简单,要背负起他人的生存是难堪的,我不希望他揽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苦差事上身。他自己还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仔,不过比他认为过得不如他的同学多拿了点薪水,把这点优势放大是不切实际的。(2001年)他的同学随便进个工厂就能有二千元以上的工资收入,而他们自己gao这几个月,连每人每月发七百元工资都困难,哪还敢想二千元。如此,没必要固执坚持,再去找个像样的工厂或公司打工比啥都好。他们这些年轻人当然不是傻瓜,儿子和他们商量后,还是准备收摊子。
就在儿子他们做出决定后没几天,先前来看过对面铺子的那对胖男女又来了,这次还多了一个人来,多的那人样子让人一眼就能知道他是个包工头。三个人在那里指指划划,不用猜,对面要gao装修了。到底要开什么店呢,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个疑问。
那对胖男女在那儿呆了个把钟头就走了,那个包工头没走。那包工头模样的人看着那对胖男女走远了,过马路到我们这边小店里买水。乘着找他钱的空当,老伴有意识的问那包工头,“对面都要装修吗?”包工头“嗯”了一声。“卖什么?”老伴接着问。“超市,不就是卖烟酒水这些东西。”包工头不晓得老伴问的目的,自然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开超市?这儿哪有那么多生意呀!”尽管早已在担心对面铺子空出后,有人再来开士多店争这星点生意。现在倒好,竟然有人来开超市了,这让老伴不能不吃惊,“现在这儿的小店都难支撑下去,还跑这来开啥超市?”包工头灌了一口水,说,“唉,不对吧,那老板说你们这里的小店生意都很跑火,他才选这里开超市的。”正好这时儿子的两个同学进货回来被包工头看见,他又说,“你看,你们一个小店这么多人做事,还要用汽车进货,肯定是赚钱得啦。”老伴知道没必要再与这包工头多说什么,他是被叫来gao装修的,超市开不开与他没关系。
正在我们感到小店难以维继,打算易手时,那对胖子男女却偏偏还要挤到这一块来抢这点油星子生意,而且还不只是开个小士多店。你说这事矛盾不矛盾,你要劝他不要开,开不得,开了要亏本的,最后也是要关门的,他一定以为你是想骗他,他会想你是想独食这一块的好处,才对他说不能开的。所以劝他不要开的话,我们当然不能对他说,当然也不会对他说,他要开就由他开去吧。
说是不管他开不开吧,但他的超市就开在路对面,这事于我们小店来说,却不能再等闲视之。很明白,这么一条道上就几家士多店,现在又多出一个几家士多店加起来才有那么大的超市,已可以想见小店今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在这之前儿子的两个同学还有想坚持的想法,现在不了。就让那对胖子男女来这儿找死吧。儿子他们嘀咕了一阵,统一意见要把小店转出去,而且还得赶在对面超市开业之前。
星期天的早上,我们小店贴出了转让启事,这旁边几栋楼住的几个常来买烟的看见了转让启事,他们不解地问,好好的生意怎么不做了呢,老伴托辞说,儿媳快要生小孩了要照看月子。听老伴这样解释,他们也是将信将疑的。可能是来买烟地把小店转让的消息传给了其他人,很快就有两人前后过来打听转让条件。我们是花三万元顶手费从那个潮汕人手里接过来的,儿子给他妈妈一个意见,能把顶手费收回来就行。问的一听说三万顶手费,犹豫了一会就走了。
半上午来了两个靓仔(也就二十岁出头),见过的,他们就租住在我们住的那栋楼第三个单元五楼,我给他们送过两次啤酒。这两个靓仔一进小店就说给五万顶手费把小店接过去,而且还要马上给五百元定金。看他们实在年轻,知道没有做生意的经验,我就上前问他们现在是做什么的,回说在公司打工,细问得知去年才从职业学校出来,目前月收入一千二三百元不够用,几个人想合伙兼着做个小生意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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