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去之后,祝老稍稍问了事由,得知二人并无危险,便不再言语。郑殊便即闭关继续参悟功法。
祝清容仍是每日给他送饭,一日醒来,看到碗里许多新鲜野菜,郑殊不禁脸露微笑。这么多种类的野菜,祝老定然没有耐心去采,必然是天气转暖,祝清容又去了那怪人之患,自己出去采来。也不知她是否遇见过那怪人。
过得数月,碗中野菜越发丰富起来,原来已到暑天,正是山间植物最为茂盛之时。这日祝清容进来送饭,恰好碰到郑殊醒来。祝清容大喜,便不出去,看着郑殊吃饭,自己坐在一旁陪着聊天。
祝清容坐了一会,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自储物袋中掏出数枚果子托在掌心,兴奋地说道:“郑大哥你看。”
郑殊向那些果子看去,只见那果子约莫龙眼大小,表面却十分光滑。色呈淡蓝,托在祝清容白玉般的掌心中,好看煞人。不禁奇道:“这是什么东西,从何得来?”
祝清容歪着头道:“郑大哥猜猜看。”
郑殊想了一会,喝了一口酒道:“我猜不出。你跟我说罢。”
祝清容道:“料你也猜不出。这是那怪人送我的。”
郑殊惊道:“你又遇到那怪人了?他没伤你罢?”
祝清容脆声笑道:“没有啊,他怎么会伤我?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见郑殊眼中犹有担心之色,不禁心中感动,续道:“郑大哥不用担心,他真的没有伤我。自从你闭关之后,爷爷听那怪人不会再伤我了,便不再自己出去找菜,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郑殊微笑道:“必是你自己要出去的,你爷爷料想那怪人无患,这才勉强答应。”
祝清容嘟起小嘴道:“我也没有强要出去,只是说一说罢了。谁知第一次出去,我便碰上了那怪人,他也正在采野菜,见我过去,转身便要离开。我叫了一声,他迟疑片刻,这才站住脚步,忽然将手中采到的野菜都递与我。
“我见他一个人生活不易,哪肯要他的菜,便对他说,我不要,让他自己拿回去。那怪人也不说话,忽然手中出现这么六颗果子,送到我跟前,意思是要我收下。
“我问他这是什么,有什么用处。他却不说话,转身便走了。我心中疑惑,拿了回来让爷爷瞧,谁知爷爷看过之后,大吃一惊,你料爷爷说了什么?”
郑殊知道祝清容说话时必要别人恰到好处的插上一两句,便微笑问道:“祝老说了什么?他见多识广,只怕是认得这果子的来历的。”
祝清容拂了拂发丝,说道:“谁说不是呢?爷爷神色凝重地说,这是凝冰果,生于冰雪之地,世间罕见。不过爷爷不通药理,也不知道有什么大用,只说这是稀奇之物,让我谨慎收好,将来必有大用。”
郑殊疑惑道:“凝冰果?”郑殊对药理也是一窍不通,这种果子也是闻所未闻,既然祝老尚不知详情,自己更加不会知道。若说天下有人知道,那么,尤礼或许算得上一个。只是莫尤二人此刻不知身在何处。而自己闭关之时,也并不急着与他们二人相见。
当下对祝清容道:“祝老说得有理,你且收好,日后必有大用。嗯,我想起来了,那日咱们追踪之时,在第一道山坡之上,曾见过一片折枝断叶的植物,这果子想必便是上面所结。雪豹与他大战,必然也是为了争夺这天下奇物。这怪人既然送了你六颗,这果子定是为他所得了。他一个人独处深山,不知要这果子何用。”
祝清容满心遗憾的道:“可惜他不肯说话。咦,郑大哥,你说这人是不是哑巴,根本不会说话?”
郑殊想了一想,肯定的说道:“不是,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祝清容见郑殊说得如此肯定,不禁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郑殊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凡哑巴,自然而然的便会懂一些手势,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咱们救那怪人时,他手脚不动,眼神冰冷,显然是不想跟咱们多所交往,而不是不会说话。”
祝清容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爷爷也说这人不是哑巴。”
郑殊问道:“那怪人给了你果子之后,就一直没有露面么?”
祝清容含笑说道:“说也奇怪,自那以后,我倒经常见到他,手中总是拿了一大把野菜。你知道我喜爱吃山菇,松树下长出来的那种色泽绛红,尤为鲜美,最是我爱吃的。可惜这种松菇平日并不多见,须得机缘。他那日不知怎么运气好,居然捡到了几只。我瞧着他手里拿着的松菇,羡慕得不得了。”
郑殊喝了口酒,取笑道:“你必然口水都流出来了。他是不是把松菇送了给你?看到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人家就是不送给你,也不好意思啊。”
祝清容上前打了郑殊一下,嗔道:“郑大哥你说得真难听,我哪有流口水啊?不过那怪人似乎知道我喜欢松菇,想要将手上的几只给我。犹豫了一下之后,却又没给,示意我跟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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