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忽见紫烟满脸忧色,对郑殊道:“我想去清水城一趟。”
郑殊不解道:“没事去那里做什么?坐马车可得五六日路程。”
原来紫烟娘家本是剪月城,后来嫁到清水城的夫家。而紫烟的大哥又在清水城做生意发了点财,于是将年迈的母亲接了过去,此后一直定居在清水城。
紫烟忽然流下泪来:“我想我娘亲,想我儿子。”
郑殊不语。其实从前未有郑含之时,紫烟每年都会去清水城一次,聊慰思念之苦。但自从郑含出生以后,郑殊一直不许紫烟前往。
这自然是有道理的。紫烟与郑殊成亲时,并未取得原来夫家的休书,这一点本身为国法不容。自己独身一人回去,犹无不妥。但此事郑含尚幼,并且尚未断奶,紫烟若要去清水城,势必要带着郑含同去,而郑殊又不便随行。紫烟从前夫家与紫烟母亲同处一城,若是教他得知,以他酗酒闹事的性子,不定会出什么事。
郑殊劝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但其中厉害我已跟你分说数次,你还不懂么?不是我不体谅你,实在是事关重大啊。你先忍耐一年半载,待给孩子断了奶,我在家喂养,你只身前去便了。”
紫烟听了,默然不语。
郑殊又劝慰良久,以为无事。
第二日一早,郑殊又出门买卖,时近正午时生意做完,便匆匆回家准备做饭。他推开房门叫了声:“紫烟,我回来啦。”却不闻应声。
郑殊心下疑惑,各个房间找了一遍,却未见到紫烟身影,心想定是抱着孩子串门去了。此事常有,郑殊也不放在心上。自己在厨下弄了饭菜,却见紫烟还没回来,心中微微有些生气:“明知每日都是这个时候吃饭,怎么不知道回家呢?”
郑殊带上房门,出去寻找。谁知将乡邻问遍,都说今日紫烟并未前去串门。郑殊心下着慌,在城中四处乱找,终有一位大爷唤住他道:“你家女人么?我见她抱着孩子,提了一个大包,巳牌时分出城去了。”
郑殊只答得一句:“多谢老丈相告。”便跑回家中到书房一看。果见案上镇尺压着一方便笺,上面写道:“去清水城一趟,一月便回。”
见了字迹,郑殊已不如先前担心,但抱着孩子去清水城,还是叫他提心吊胆。他心中微有怒气,紫烟虽跟自己提起过想去清水城一趟,但并未经过自己同意便不告而别。他虽对礼教不太讲究,但如此作为,仍是令他大为愠怒。
以他小乘修者,去一趟清水城本来十分容易,但清水城甚大,郑殊又并未去过紫烟娘家,冒然前去,势必要到处打听。如此一来,更易被她从前夫家知晓。
无奈之下,只得在家苦苦等候。他与紫烟数年相处,本就难以割舍,加上有了郑含之后,更是一日也不能分离。此时要苦熬一月,实在是天大难事。
郑殊也无心生意,日日在家中饮酒,他也不运法力抵御,醉倒便睡,睡醒又醉。
所幸紫烟颇为守信,一月之后,果然回来。郑殊将她与郑含紧紧抱住,忍不住流下泪来。
紫烟却不耐道:“装什么呢?平日也没见你对我有什么好。你还不是怕我把孩子抱走了才心急的?”
郑殊重见紫烟,先前的怒意早已烟消云散,本来满心欢喜,此时听了紫烟如此言语,心里不是滋味,不禁问道:“我平日对你很坏吗?”
紫烟冷冷说道:“难道很好吗?人家的男人有本事的多着呢,女人在家有丫环伏侍,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第一次遇到你是,见你十分气派,以为你有大出息,谁知到头来,也不过这个样子。早知这样,还不如守在原来夫家,免得背上这么一个名声。”
郑殊愕然,半晌问道:“是不是你这次回去,那边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紫烟脸现憎恶之色,头也不回的道:“谁说什么了?我就见不得你这样疑心病重的人,这本是事实,又何必要别人跟我说,我可没笨得连这点也看不清楚。”
郑殊不料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悲意,默然半晌,说道:“我从前娶你时,可跟你说得明明白白,要能过得了平常日子的人。”
紫烟自去呵护孩子,冷冷丢了句:“得了得了,是我瞎了眼还不行么?”
郑殊满腔情意化为乌有,默默给紫烟做了饭,自去制作玩物。
好在紫烟脾气不坏,说了那几句后,日后也没发什么火。日子依旧如流水般过去。
紫烟又向郑殊说起:“我儿子如今也二十了,早过了成亲的年纪。他老子是管不了他的,这事你能不能帮忙呢?”
郑殊愕然道:“我能帮什么忙?”
紫烟嗔道:“自然是银子。你也知道,乡下人家娶个媳妇不容易,彩礼可贵得很。他老子是指望不上了,只有看看你有办法没有。”
郑殊背着双手走了几步,沉吟道:“你也看见了,我就这么点本事,赚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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