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的声音又来了。
“你逃不掉的，苏晚。门开了，你就是下一个守门人。”
我没回头。
抬脚，一步跨出。
可脚落下的地方，还是沙城。
不是失败，是这地方在跟着我。
系统残片疯狂闪烁：
「空间锚点被污染」
「撤离路径失效」
「建议：破坏灯笼核心」
我扫了一眼黑影阵列。
灯笼火连成线，围着我们画了个圈。只要灭一盏，阵就破。
我摸出一张破邪符，刚要甩，熊猫突然拦在前面。
“别去。”它说，“我去。”
不等我反应，它尾巴一甩，三道影分身冲进黑影群。真身贴地疾行，直扑最前那盏“江”字灯。
黑影围上去，它一吼，震山吼炸开，最近的五个全震散。
它爪子拍向灯笼。
火灭了。
可那盏灯没倒。
灯芯重新燃起，火色更深，像是吸了血。
熊猫被一股力道震飞，砸在我脚边，打了个嗝，吐出片竹叶。
“不行。”它喘着，“火不是灯点的……是门点的。”
我盯着那盏灯，脑子里闪过阿瑶的话。
门纹和刺青同源。
那如果……刺青能共鸣呢？
我猛地掀开护腕，把刺青对准灯笼。
金纹一碰火光，轰地烧起来。
不是我烧，是刺青自己在烧。
火顺着纹路爬满整条手臂，疼得我差点松手。可那盏“江”字灯开始晃，火苗缩成豆大一点，噗地灭了。
黑影阵列乱了。
系统残片立刻弹出：
「核心破坏：1/7」
「撤离倒计时：51秒」
还有六盏。
我抬手，准备再试。
江烬突然抬手，掌心一压。
沙地塌陷。
王浩的脚踝被黑影缠住，整个人往下沉。他拼命抓沙，可沙像水，转眼没到膝盖。
“苏晚！”他喊。
我冲过去，想拉他，可结界只剩薄薄一层，随时会破。熊猫刚站起来，又要冲。
“别动！”我吼。
我咬破舌尖，把血喷在掌心，双手按地。
血在沙上画出短距阵，比刚才小一半。
“熊猫，团团，进来！”
团团嗖地钻进我口袋，熊猫一跃而入。
血阵亮起。
我最后看了江烬一眼：“下次见面，我不再逃。”
一步跨出。
身后轰然巨响。
沙城塌了，风卷着沙粒打在我背上。
脚落实地。
是戈壁。
天灰蒙蒙的，远处有铁塔的影子。我喘着气，低头看怀里的熊猫。
它睁着眼，尾巴慢慢收回来。
“走了？”它问。
“走了。”我说。
团团从口袋探头：“姐姐，你手……”
我抬起手。
整条右臂的皮肤底下，金纹像活蛇一样游动。刺青的位置，皮肉发黑，像是被烧焦了。
我扯下护腕想包住，可布一碰皮肤就焦了。
系统残片最后闪了一下：
「刺青污染：37%」
「建议：立即清除污染源」
「警告：若达100%，宿主将成门奴」
我把它拍散。
王浩从地上爬起来，阿瑶扶着膝盖咳嗽。熊猫打了个嗝，吐出第二片竹叶。
我抬头看天。
云缝里漏出一道光，照在远处沙丘上。
那沙丘的形状，像极了刚才那座城。
而且，正在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