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的战斗则更加诡异。他手持那柄黑曜石镰刀,面对一名宫中侍卫。
他只是轻轻一挥,镰刀上便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如同一缕青烟,飘向对手,直接没入其体内。
那名侍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便迅速干瘪下去,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瞬间抽干,最后化作一具干尸,摔倒在地。
李承泽看着手中的镰刀,舔了舔嘴唇,那双阴柔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而满足的光芒。
就连一直跟在庆帝身边的侯公公,也走了狗屎运。
他慌不择路地捡起了一面小巧的鸢盾,而他的对手,一名孔武有力的禁军,则拿到了一把沉重的战斧。
禁军一斧劈来,侯公公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用盾牌一挡。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那面小盾牌上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那名禁军被光芒照到,瞬间僵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
侯公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抄起旁边牢笼上的一柄长剑,哆哆嗦嗦地刺穿了对方的喉咙。
血腥味、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死亡交响曲。
在这片混乱的杀戮之中,只有范闲所在的那个角落,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对手,是监察院的一名护卫,也是之前在门口拦住他的其中一人。
这名护卫拿到的是一杆普通的长矛,虽然也附带了一些锋锐的效果,但在这些神话宝具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他看着范闲手中那面华丽的宝具,脸上写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范……范公子……”他声音颤抖,“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
范闲没等他说完,直接举起了手中的“炽天覆七重圆环”。
他不想杀人,至少不想杀这个只是奉命行事的倒霉蛋,但他更不想死。
“抱歉了。”范闲低声说了一句。
他没有催动盾牌的防御结界,而是直接将这面沉重的、由神话金属打造的盾牌,当成了板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对方的脑袋狠狠地拍了过去。
那名护卫只来得及抬起长矛格挡,“哐当”一声,长矛被砸得脱手飞出。
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巨力撞在额头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软软地晕了过去。
范闲看着倒在地上的对手,喘了口粗气。
还好,只是晕了,没死。
这样应该不算消极战斗吧?
毕竟,自己也“解决”了对手。
他抬头看向高空,心中忐忑不安。
很快,广场上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
活下来的人,不到原来的一半,还有些同归于尽的。
他们个个带伤,浑身浴血,精神恍惚地站在尸体与血泊之中,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高踞王座之上的李承稷,似乎对这场血腥的戏剧感到了满意。
他手掌轻轻一抬。
“嗖!嗖!嗖!”
除了庆帝和范闲手中的兵器外,李承乾、李承泽、侯公公以及其他幸存者手中的宝具,全部化作流光,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回归到天空那片金色的光晕之中。
众人一阵失落,却又不敢有任何怨言。
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李承稷的目光落在了庆帝身上,他看着庆帝手中那柄依旧散发着王者威严的永恒之枪,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神色。
范闲手中的宝具是他故意留下的,因为范闲的选择在他看来很有趣,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杀死对手的人。
七重圆环就当做给这个凡人的奖赏。
但这杆永恒之枪,却是它自己选择留在了庆帝手中。
宝具是拥有自己意志的。
尤其是这种象征着王权的顶级宝具,更是会自己选择主人。
李承稷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
“哦?被冈格尼尔认可了吗……”他低声自语,“看样子,这个杂修,倒也算得上是一位‘王’啊。”
不过,他随即又流露出一丝不屑。
“算了,”他想,“不过是一柄无用的宝具罢了。既然它自己选择了抛弃本王,那便留下吧。弃我去者,不可留。”
对于拥有整个“王之财宝”的他来说,损失一两件宝具,就像是富翁掉了一枚铜钱,根本不会在意。
他从王座上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那些劫后余生的蝼蚁。
“幸运的杂修们,你们今天的表演,勉强取悦了本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仿佛一场游戏玩到了尽头,“希望下一次,你们能给本王带来更大的乐趣。”
说完,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范闲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