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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王朝，青岚宗内
清晨的雨雾还未散尽时，姜堰正对着木桩挥剑。汗水顺着他棱角尚未分明的脸颊滑落，砸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可他手腕翻转间的灵力波动，依旧是外门弟子里最不起眼的那一种。
“马上就要到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了，要想不被降为杂役，必须要在宗门大比中不能拿到太靠后的名次。”
想到这儿，姜堰手中剑挥舞的更加卖力。
雨丝顺着檐角坠成细帘，将演武场笼在一片潮湿的朦胧里。姜堰的剑招愈发急促，青钢剑刃劈开雨幕时带起细碎的水花，可每当灵力试图在经脉中流转加速，总会在丹田处滞涩如泥。
“还在练这套入门剑法？”
戏谑的声音从雨雾里钻出来，伴随着三两个脚步声。姜堰收剑转身，就见外门弟子中的尖子李虎正抱臂站着，身后跟着两个跟班，嘴角都挂着嘲弄。李虎腰间的佩剑泛着淡青色灵光——那是突破至炼气三层的标志，正是姜堰梦寐以求的境界。
“离大比只剩半月，”李虎踏前一步，雨水打湿他的发梢，“就你这炼气一层的水准，还不如趁早收拾行李去杂役处劈柴，省得在台上被人打断腿。”
姜堰攥紧剑柄，指节因用力泛白。他想起三年前入门时，父亲将祖传的那枚黑色古玉塞进他怀里：“咱家虽无修仙根骨，但若能在青岚宗立足……”话没说完，便被山门外的罡风吞没。
“让开。”他低声道，声音在雨声里有些发闷。
李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突然伸手去推姜堰的肩膀。就在这时，姜堰怀中的古玉忽然微微发烫，一股极淡的暖流顺着胸口蔓延开——他下意识侧身避开，李虎的手落了空，踉跄着差点滑倒。
“哟，还敢躲？”李虎恼羞成怒，灵力骤然翻涌，“今日就让你知道，废物永远是废物！”
青钢剑带着破空声刺来，姜堰瞳孔骤缩，本能地举剑格挡。两剑相击的刹那，他只觉一股巨力涌来，手臂剧痛发麻，长剑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插在泥地里。
李虎的剑已经抵在他咽喉前，冰冷的触感混着雨水渗进衣领。
“记住这种感觉，”李虎的声音淬着寒意，“大比那天，只会比这更疼。”
雨还在下，姜堰望着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喉结动了动。就在他以为李虎要真动手时，那枚古玉的温度又升了几分，这一次，竟有一缕微不可查的黑色气流顺着他的经脉，悄无声息地钻入丹田。
李虎见他半天没反应，只当他吓傻了，嗤笑一声收了剑：“无趣。”说罢带着跟班转身离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雨幕深处。
姜堰缓缓弯腰拾起剑，手指触到剑柄上的冷汗，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湿透。他低头看向怀中，古玉的温度已经退去，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错觉。
可丹田处那股滞涩感，似乎……淡了些许？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开起手式。雨雾中，少年的身影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剑招间竟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流畅。青石板上的水洼里，倒映着他紧抿的唇角，和眼底不肯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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