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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窝麻雀没？
昨儿刚孵的崽子。
龟儿子拿我当棒槌？王媒婆踮脚瞅着空荡荡的燕窝，绢花啪嗒掉进灶灰里。
三天后您再来。陈大宝捡起绢花往她发髻里一插，手指翻飞系了个死结，到时候别说三文钱，三十文也给您备着。竹刀在指间转出个花，削下半片指甲盖大的碎银箔，这当订金。
王媒婆捏着银箔对日头照，口水差点滴在枣红袄子上。
刚要开口，少年突然凑近她耳边：劳您顺道跟张屠户捎句话，就说汴京来的客商，最爱收猪脖子那绺硬毛。
等胖妇人扭着水桶腰走远，陈大宝抄起竹篾刀就往屋后跑。
昨日暴雨冲垮的竹篱笆歪在泥地里，他专挑青皮嫩竹下手。
前世在义乌小商品城蹲点的记忆涌上来——牙刷柄要磨七遍才不剌手，鬃毛得用石灰水泡足时辰。
日头爬过三竿时，墙角已经摞了二十来支竹柄。
陈大宝舔着干裂的嘴唇，把最后半块粟米饼掰碎了泡水喝。
肚里晃荡的水声混着削竹的沙沙响，倒像是给他打拍子。
得亏宋朝没专利法。他对着刚成型的牙刷吹了口气，鬃毛尖上还沾着石灰沫，那石灰沫在微风中轻轻飘散，等老子凑够五十支，非得让苏州城的牙行掌柜排着队喊爹。
随着牙刷生意逐渐有了起色，陈大宝心里清楚，市场竞争迟早会到来。
他皱着眉头思索着：“一旦有人发现牙刷的商机，肯定会有不少人跟风制作。到时候市场上牙刷的数量会大幅增加，价格竞争肯定避免不了。我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能坐以待毙。”
他接着规划道：“首先，我要严格把控牙刷的质量，保证每一支牙刷都比其他家的好用。在制作工艺上不断改进，让猪鬃更柔软，竹柄更光滑。其次，我要拓展销售渠道，除了通过牙行和张屠户，还可以和酒楼、客栈合作，让他们把牙刷作为客人的用品。最后，打造品牌很重要，我得想个响亮的名字，再设计个独特的标志印在牙刷上，让大家一看到就记住。”
暮色漫上来时，陈大宝摸出压在炕席下的三枚铜钱。
其中一枚边缘缺了口，对着夕照能看见里头的铅芯——前身那个傻小子就是被这掺铅钱坑得买不起药，生生熬死了爹娘。
九块九包邮的买卖，搁这儿得玩成饥饿营销。他摸黑把牙刷捆成三把一扎，突然听见肚皮里传来肠鸣，震得窗台上陶碗直颤。
梆子敲过二更，陈大宝蜷在稻草堆里数星星。
前世办公室熬夜盯数据的毛病跟着穿过来了，他盯着漏风的窗纸盘算：竹料还能撑三天，猪鬃得找张屠户赊账，石灰水......后续还得想办法优化牙刷的制作工艺，提高质量，降低成本，这样才能在市场上更有竞争力。
而且要是竞争对手降价，我可以推出买二送一、赠送小礼品等促销活动。
陈哥儿！隔壁孙铁匠的破锣嗓子突然炸响，那声音如炸雷般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大半夜削竹子，给城隍爷扎纸人呢？
陈大宝一个激灵滚到窗边，月光正好照见孙铁匠手里油纸包着的酱肘子，那酱肘子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还隐隐传来肉香。
喉结上下滚了三滚，他抄起两支牙刷就翻出窗户：孙叔，跟您换点铁器边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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