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有点凉……
便利店的荧光灯嗡嗡响得像只快没电的蚊子，陆辰叼着冷饭团蹲在收银台后，塑料包装上的「0721便利店限定」字样被口水洇得发皱。
这破店是老妈留给他的全部家当，冰柜里冻着她没熬完的火锅底料，冰柜贴纸上还歪歪扭扭写着「欠辰辰108根冰棍」。
说是等他考上大学就兑现，可她连他高中校服都没见着就没了。
后颈的齿轮胎记又开始发烫，陆辰对着监控摄像头扯了扯领口，玻璃反光里红痕像条不安分的小蛇。
十二岁那年帮老妈修打火机留下的疤在虎口蜷着，形状竟和她围裙上的火锅油渍一模一样，
每次摸起来都有点刺痒，就像老妈在耳边唠叨「别老咬指甲，以后怎么握手术刀」。
「叮——」
视网膜突然炸开金色弹窗，陆辰手一抖，饭团「啪嗒」掉在收银台上，
恰好黏在「万法租借」的logo贴纸上，塑料包装折出的褶皱竟拼成个歪扭的齿轮。
他盯着界面左上角的【因果值面板：0/100】，新手福利期的字样闪得人眼花，中央的流光字突然变红，差点晃瞎他的狗眼。
「检测到可租借目标：周大福（男，57岁，觉醒潜力值：E-）。」
「——07号舱群逃逸实验体，建议优先绑定」
陆辰扒着玻璃往外看，巷口的老乞丐周大福正用铁钩子翻垃圾桶，蛇皮袋里掉出半张照片，边缘画着个迷你火锅勺。
这图案让他鼻子一酸，老妈围裙上的油渍也是这么个歪歪扭扭的勺柄，
每次她蹲在灶台前搅汤，油渍就跟着她的动作晃啊晃，像只跳格子的萤火虫。
系统突然推送热感成像，陆辰眼睁睁看着老人脚踝的紫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蚯蚓，正咕嘟咕嘟吸街灯的能量。
那些纹路爬满齿轮图案，和老妈临终前在他掌心刻的光斑一样。
当时她的手凉得像冰棍，却带着牛油锅底的余温，说什么「相邻的数字是时间煮成的双生密码」，听得他云里雾里。
「警告！目标3分钟后遭遇能量冲击，存活率23%」
引擎声像把生锈的刀劈开黑夜，三辆印着天道盟齿轮徽章的悬浮摩托刹在巷口，能量枪蓝光聚成拳头大的光球。
陆辰太阳穴突突跳，视网膜突然叠了两层画面：
现实里老乞丐正啃硬面包，系统却给他套了层半透明的保护协议，齿轮纹路在他脚踝转得飞快，像个没拧紧的水龙头。
他下意识扫了眼便利店的卷闸门，那是上周被拾荒队撞出的凹痕还没修，换块新玻璃得花800块，够进三箱速冻饺子了。
「修卷闸门得花半个月工资，租能力扣因果值总比赔钱强。」
陆辰咬了咬牙，指尖在收银台敲出急促的节奏，像在打便利店商品的价签码。
「租！」
老乞丐浑浊的眼球「刷」地亮起孔雀蓝，比冰柜里的荧光灯还刺眼。
能量炮轰在垃圾桶上炸出个黑黢黢的坑，老人却像被按了慢放键，
腐坏的三明治从手里飞出去，面包渣落地居然摆出「0721」的数字，竟然跟这破便利店的门牌号一样！
金色弹窗疯狂闪烁，陆辰瞅见弹窗边缘闪过一丝油渍状的波纹，和老妈围裙上的污渍轨迹分毫不差。
系统提示音带着汽水开瓶的「啵」声，震得他耳膜发疼：
「租借者周大福已激活五感强化，宿主获得因果值=租金5点/小时×使用1分钟」
切，合着就赚了5分钱？
这破系统比菜市场卖菜的还抠！
老乞丐突然塞给他个生锈打火机，齿轮转动声和卷闸门闭合声撞在一起，便利店灯灭了三秒。
再亮时，陆辰发现校服袖口露出半截齿轮状胎记，和卷闸门、打火机、老人脚踝的纹路严丝合缝，像被谁用尺子比着画的。
系统突然弹出紧急选项，他盯着「动态视觉（3因果值/小时）+声波定位（2因果值/小时）」的拆分方案，
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搬货时，整箱易拉罐从货架上砸下来，他凭本能歪头躲过的场景。
「这不就是躲易拉罐砸头的本事吗？」
陆辰忍不住笑出声，副作用栏的「火锅底料焦香」让他想起老妈煮糊锅底时的手忙脚乱，「租给自己！」
视网膜瞬间被蓝金双色淹没，巡查队员的动作慢得像蜗牛爬。
陆辰抄起冰柜里的冰棍——标签上「0720号草莓味」的「0」被啃得缺了角，像极了老妈写的错别字。
冰棍砸中对方手腕的瞬间，他居然看见子弹轨迹被冷气流掰偏了三厘米。
这招「冰棍挡子弹」的歪门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