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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上混,得多感恩,裴爷给你们包红包,你们这帮做小的得时时刻刻念着他的好,别拿了钱吃喝嫖赌抽完以后就翻屁股不认账了,来肥头彪,这是你的那份!”
中年发福的男人从北角帮的三爷手里接过红包时,不停的向对方点头哈腰,对方瞅着他满脸木讷,一动起来浑身肥膘乱颤的样子就皱起眉头。也就是这年月,社会流行平等,才能让肥这样的废物也领到利是,换做早几年,这帮软脚马仔到死也捞不到一分钱。
“别他妈鞠躬了,三爷早走了!”肥头彪名义上的大哥雷狮子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红包,用两根指头捻了捻,随后不屑的丢到了肥头彪的脸上。
“哟,还挺厚,估计两三千吧?”雷狮子一屁股坐在肥头彪的桌子上,那张女儿的相片在屁股底下勉强露出半张脸。
“雷哥,一共是四千……”肥头彪忙着从红包里掏出两张想孝敬给对方,却被雷狮子伸手拦住了。
“肥头你这是干嘛,都是出来混赚的辛苦钱,给我了你全家不得跟你喝西北风?”
“谢谢雷哥,谢谢雷哥……”
“哎,肥头,我记得以前兄弟们出去耍时从没带过你,这回你也跟着一起去,听见没?”没等那个满身肥肉的男人问清去哪,雷狮子便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口痰,再从屁股下面扯出半张纸包住,伸手一弹就飞进了垃圾桶。等他走远时,肥头彪才看见女儿的照片只剩半截腿还在桌面上摆着。他躲进厕所里,再把手机关机,想偷偷的溜走,却不曾想那个雷狮子带着十几个小弟在厕所门口堵着。雷狮子看着他那副怂样时不禁咧开了嘴,手中的烟悬在半空中对他指指点点。
“我就猜,猪头肯定在这拉大便,把猪头请上车!”雷狮子一声令下,三五个小弟便纷纷上前把肥头彪架住,像拖着一袋垃圾那样走出楼道,等面包车到楼下时,再一脚把他踢了进去。肥头彪被众人夹在中间,车内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没停,他便怯声问到:“老大,咱们这是要去哪?”
“去猪肘饭摊子给你拼个全家福,出来玩少他妈东问西问的!”雷狮子不耐烦的骂道。
“肥头,你挺没眼力见啊,就不怕大哥抽你嘴巴儿?”旁边的小弟一边拍着他那张肥脸,一边取笑道。
“你他妈可小心点,肥哥那可是狠角儿,发起飙来我都拦不住!”雷狮子玩笑开的半真不假。
“哎我肥哥,你也算狠角,真的假的,以后不能踢兄弟们腰子,扇兄弟们的嘴巴子吧肥哥?”
肥头彪见状急忙赔笑到:“哥咋能呢,我天生就是给大家当小弟的,你们说啥我肯定都听,都听。”
夜色下的徐林市,街灯挺立两边如向导般往城市深处指引着。忙碌的人嘴上叼着烟,拥堵的汽车尾管里冒着烟。灰蒙蒙的天空像是要压落,像是想把人们心里的那最后一点活气儿给挤没了。上与下之间就是天然的距离,有雨砸地的景,肯定没有地上的水流到天上的份。
最后面包车在赌场门前停下来了,这赌场是他们北角帮自己的行当,有很多黑仔来这边耍钱。雷狮子一行人从这下车,吩咐小弟像押犯人一样把他押进赌场。左骗右骗下让他兜里的钱输了许多,肥头彪心里想着给女儿买裙子的事,连忙起身要走,却被雷狮子一把按回座位。
“肥头你继续跟啊,怎么不给面子,不想跟兄弟们玩?”
“雷哥,我从来没玩过这个,我怕败大家的兴。”
雷狮子听罢把手里的烟头在牌桌上按灭,起身时拍了拍衣角上挂着的烟灰。
“是挺没意思的,肥哥难得过来,走一起喝两口去。”
没人给肥头彪拒绝的机会,众人推推搡搡的便把他押进赌场旁边的饭店,靓汤烧鹅蒸鱼点了一大堆,点餐完了还不忘跟服务员要了几箱啤酒。雷狮子提了几杯喝了个爽,坐在门口的肥头彪就不舒服了,他一会被支去买烟,一会被支去加菜。中途看了眼账单,上面一千多的金额使他欲哭无泪。回到包间想问雷狮子能不能AA,费好大劲挤到雷狮子旁边酝酿半天,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对面把酒顶到他的脸上。
“从刚才我提酒到现在都过几轮了,你一口都不喝,现在老子敬你一杯,你是喝还是不喝?”
肥头彪听到以后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随后说自己吃过药了,不能喝酒。谁知对方听罢一把把他的脑袋按在桌子上,扒开他的嘴,然后从旁边抓起筷子使劲往肥头彪的嗓子眼里捅去。
“我让你吃药,让你吃,你他妈把药全给我吐出来!”
肥头彪呕了一地,对方把他的脸摔到呕吐物上,让他自己把药片从里面扒出来。他脸贴在地上,腥臭的味道粗暴的闯进鼻腔,他眼角余光看到在场的人都捂着鼻子,用那看笑话一般的眼神去不断审视着他这狼狈的模样。直到雷狮子把他拉起来,用手巾帮他把脸擦干净后,那些人才逐渐的收起了嘲笑。
“老肥,哥刚才喝的有点多,手重点别往心里去。”雷狮子一改往日的暴躁,用那种特别关切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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