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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扯开他左袖的动作带着军医特有的狠劲，手术剪咬开被蝎血腐蚀的布料时，化纤面料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啦声，露出下面泛着青紫色的皮肤。
表层腐蚀，静脉未受损。她捏着止血粉瓶的手指悬在伤口上方三厘米，白色粉末落下时带起轻微的气爆声，二十分钟后会有神经性抽搐，娜塔莎按住他膝盖。说话间已经掏出缝合针，不锈钢针尖在冷却塔的漫反射光里泛着冷光。
金发姑娘的膝盖直接顶在他股四头肌上，战术靴的硬皮鞋跟碾碎脚边的辐射苔藓。刘天源数着塔外蝎群螯肢摩擦的咔嗒声，感受姜雪的缝合线穿过皮肤。
进针角度四十五度，每两毫米一针，这是第三区野战医院的标准操作流程。娜塔莎突然嗤笑出声，她的军刀正挑着一只从塔顶垂落的辐射蜘蛛，蛛丝的黏性在刀刃上拉出银线，刀尖刺入毒腺时，半透明的腺体膜像乳胶手套般鼓胀却未破裂。
七十公里外有沙暴。姜雪咬断缝合线的动作带着利落的脆响，她抬头望向塔顶缺口，被辐射云染灰的阳光落在睫毛上，形成细密的光斑阵列。战术平板的雷达界面显示，西南方向的黄色噪点正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扩张。
娜塔莎突然把水壶砸进刘天源怀里，铝制壶身的滚烫温度透过手套传来。水面晃动的波纹里，她发红的耳尖在阴影中格外显眼：别死了，我的追求者名单可容不下墓碑。说话时军刀已经归鞘，刀鞘上的鹰头徽章磕在油箱上，发出钝重的金属响。
摩托车再次启动时，引擎轰鸣声震落塔顶的混凝土碎块。刘天源看见冷却塔在沙地上投下的阴影——三角形的建筑轮廓被夕阳拉长，他们的身影叠在阴影边缘，像三把插在废土上的钝刀。转速表指针突破红线的瞬间，后轮扬起的沙尘里，隐约可见蝎群的荧光绿点正在逼近。
摩托车在沙丘背面划出半圆刹车痕，轮胎与沙粒摩擦产生的静电让刘天源后颈汗毛直立。他看着后视镜里逼近的黄色天幕，沙暴前沿的闪电在云层里撕开血管状裂纹，每道闪电间隔精确到2.3秒。娜塔莎正用军刀削改防沙面罩，刀刃切入聚乙烯纤维的角度保持45度，嘶啦声混着姜雪清点物资的报数声：净水片还剩12粒，凝血剂两支，燃油
五十三点二升。刘天源截过话头，手指在油箱外壳叩出三声回响确认液位。这个动作让左臂新缝的伤口渗出黄褐色组织液，姜雪的缝合线在72℃高温下正以每小时0.3毫米的速度溶解，血痂边缘开始出现细小的碳化黑点。
娜塔莎突然把改装好的面罩扣在他脸上，皮革与皮肤接触的瞬间传来38℃的体温，带着她大腿的汗液咸涩。东北方四百米，混凝土圆顶。她军刀指向沙暴中若隐若现的灰色凸起，刀尖的辐射探测装置亮起紫光，说明辐射值已突破800毫西弗。
摩托车冲进沙暴的瞬间，时速62公里的劲风裹挟砂砾，像无数枚钢针撞击面罩。刘天源感觉有砂砾穿透0.5毫米的缝隙，在臼齿间爆开成齑粉。车头焊的防沙板发出120分贝的高频震颤，仪表盘上的螺丝开始松动，不断敲击金属外壳。姜雪俯身压住医疗箱，仪刀横插在后座支架间形成临时挡风板，每秒有23粒砂砾击打刀身，30秒内刀面就布满蜂窝状凹点。
圆顶建筑的残破拱门在能见度归零前最后闪现，娜塔莎突然抢过车把猛打方向。摩托车以45度倾角斜擦着钢筋裸露的墙体，轮胎与混凝土摩擦产生1500℃高温，后视镜在立柱上刮出三米长的火星带。刘天源闻到离合器片过热的焦糊味——摩擦系数已降至0.15，接近彻底失效的临界点。
苏维埃机械不怕地狱。娜塔莎拍打仪表盘让卡死的时速表复位，砂砾在她齿间摩擦出刺耳声响。姜雪已经用仪刀撬开锈死的检修井盖，刀尖与螺栓的接触压力达到120N，擦出的火花照亮下方六米处的蓄水池。水面泛着珍珠光泽，每秒有0.2毫升的放射性蒸汽升腾。
三人降索落地时，刘天源的军靴踩碎了某种钙化物。手电光束扫过池壁，发现成千上万具鱼骨镶嵌在钙化层里，鱼头全部朝着东南方向，排列角度误差不超过3度。娜塔莎的军刀突然抵住他后颈：别动。刀尖挑开衣领后辐射蜘蛛的动作精确到0.1秒，避免了毒腺破裂。
姜雪正用手套测试水温：32℃，PH值9.4，放射性铯超标四十倍。她解开束发绳咬在嘴里，开始往采样瓶灌水，水流速度控制在每秒5毫升，可以洗澡，不超过九十秒。话音未落，蓄水池突然泛起涟漪，某种生物在水下2米处留下直径1.5米的阴影。
娜塔莎已经扯掉机车服跳进水池，拉链崩开的金属齿撞在池边发出清脆的三连响。涟漪搅碎了她背上陈年伤疤的倒影，那道从左肩斜贯至右腰的疤痕，在放射性水光中泛着诡异的珍珠白。刘天源数着池边裂缝里的潮虫，它们正以每分钟三只的速度钻进青苔覆盖的砖缝，直到姜雪的匕首扎在他脚边——刀刃楔入混凝土的角度精确到67度，伤口浸水会烂到骨头。
水声突然变得粘稠。娜塔莎的金发在水面铺成扇形，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池底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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