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嬴政冷笑一声,“蒙毅!”
蒙毅立刻走了进来:“臣在!”
“去查查赵高的身世,一五一十,给朕查清楚了!”
“臣遵旨!”蒙毅深深地看了赵高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赵高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陛下饶命!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赵高哭喊着,声音凄厉。
嬴政却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他。
章台宫,阴沉沉的。
嬴政负手而立,青铜镜里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黑冰台那边,有什么动静?”
司马寒单膝跪地,黑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回陛下,胡亥公子今日送膳晚了半个时辰,说是路上遇到了几个老兵,多聊了几句。”
嬴政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鹰隼:“老兵?呵,朕看是又和赵高厮混在一起了吧?盯着他,一举一动,都给朕记清楚!”
“喏!”司马寒领命,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嬴政走到案几前,拿起一卷竹简,狠狠摔在地上。“逆子!竖子不足与谋!”
想起胡亥那张乖巧的脸,嬴政只觉得一阵反胃。他戎马一生,扫六合,统天下,建立这不世功业,难道就要毁在这么一个废物手里?
“娘…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嬴政缓缓蹲下,捡起竹简,手止不住地颤抖。“还有嫪毐…寡人才是你的儿子啊!”
往事历历在目,从赵国为质的屈辱,到回秦后的步步为营,再到亲政后的铁腕手段,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的母亲,本该是他最坚实的后盾,却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望夷宫。
胡亥小心翼翼地将餐盒放下,抬头看向嬴政。“父皇,儿臣给您送膳来了。”
嬴政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神冰冷。“跪下!”
胡亥吓得一哆嗦,不明所以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做错了什么?”
“错?你还有脸问朕错什么?”嬴政猛地站起身,指着胡亥的鼻子怒骂。“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还有大秦的江山社稷吗?”
胡亥吓得脸色惨白,磕头如捣蒜。“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孝敬父皇!”
“读书?就你那点能耐,读再多书也是个废物!”嬴政怒吼,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高。“还有你!成天教唆胡亥,蛊惑人心!你安的什么心?”
赵高连忙跪下,替胡亥辩解道:“陛下,胡亥公子天性纯良,只是贪玩了些。奴才一直劝诫公子,让他以国事为重,绝无二心啊!”
“放屁!”嬴政一把抓住赵高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你以为朕是瞎子吗?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简直是灭国之贼!”
“来人!将胡亥、赵高,各杖责三十!”嬴政怒吼。
立刻有侍卫上前,将胡亥和赵高按倒在地,板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们的身上。
“啊——!”
“陛下饶命啊——!”
胡亥和赵高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章台宫。
望夷宫内,胡亥趴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屁股上的伤火辣辣的,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赵大人…父皇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胡亥委屈巴巴地问道。
赵高也好不到哪去,疼得直抽冷气,但还是强忍着安慰胡亥:“公子别担心,陛下只是心情不好,过几天就好了。陛下最疼爱的还是公子您啊。”
胡亥抽泣着:“可是…父皇今天骂我废物…还说我是灭国之贼…”
赵高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说道:“公子别往心里去,陛下那是气话。您是嫡子,将来这大秦的江山,还不是您的?”
胡亥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屁股上的疼痛,却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翻了个身,龇牙咧嘴地看着房梁。
赵高弓着腰,轻轻地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看天。
他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玉玺。
该死的嬴政,真是越来越难糊弄了。
寅时,夜色如浓稠的墨,压得人喘不过气。嬴政猛地从龙榻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里衣。
“老祖!老祖!”嬴政低声喘息,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嬴氏老祖的呼号,句句如雷,震得他心神不宁。“不可懈怠……不可懈怠啊……”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失眠,又是失眠!自从那劳什子丹药入腹,他夜里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陛下。”殿外传来寺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可是要传膳?”
“滚!”嬴政怒吼一声,抄起手边的镇纸狠狠砸向殿门。“朕还没死呢!传什么膳!”
殿外顿时鸦雀无声。
卯时,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穆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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