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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生物实验室的玻璃穹顶，在季轩的白大褂上投下菱形光斑。
他踮脚将最后一支基因样本放入冷藏柜，机械臂运转的嗡鸣声与窗外蝉鸣交织成盛夏的安详。
“小季，把CRISPR编辑器的数据备份到云端。”林教授的声音从全息投影里传来，银发老者正在操作台前调整纳米机器人参数，“这些医疗级纳米虫马上要送往协和医院，可不能......”
尖叫声刺破了空气。
季轩手中的试管应声而碎，淡蓝色培养液顺着操作台滴落。
他看见走廊的防爆玻璃正在蛛网般裂开，某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贴着裂纹缓缓下滑，在钢化玻璃上拖出暗红色轨迹。
“趴下！”
林教授突然将他扑倒在地。
整面玻璃墙轰然炸裂，带着金属光泽的触须擦着季轩的后脑勺掠过。
他闻到刺鼻的腥甜味，抬头时看见毕生难忘的画面——上半身还穿着校服的女生，腰部以下已经变成不断增殖的银色流体，数千条纳米虫组成的触手正将前排同学绞成血雾。
“基因污染......”林教授拽着他退向安全通道，老式腕表投射出猩红警报，“那些纳米机器人吞噬了有机体！”
更多变异体从楼梯井涌上来。
季轩看见某个生物肩部突着半截机械臂，本该是面部的位置旋转着齿轮状口器。
他踢翻试剂架阻挡追击，酸液腐蚀金属的嘶鸣声中，整栋楼开始倾斜。
“教授！七点钟方向！”季轩抓起灭火器砸碎窗锁。
下方操场上，足有校车大小的晶噬兽正在咀嚼体育看台，钢架在它齿间如同橡皮糖般拉伸变形。
每当它吞咽一次，背甲就增生出更多水晶尖刺。
两人顺着排水管滑到地下室时，季轩的掌心全是擦伤。
林教授用虹膜解锁暗门时，他瞥见图书馆方向升起的紫色烟柱——那是纳米虫群在分解钢筋混凝土，琉璃化的建筑残骸正在暮色中闪烁微光。
“这是当年参与穹顶计划的备用实验室。”林教授启动气密装置，冷白光下显出墙角的基因储存罐，“如果......”
话音被撞击声打断。
季轩贴在观察窗上，目睹足球场发生恐怖嬗变：晶噬兽将某个挣扎的男生按在爪下，血肉之躯以肉眼可见速度结晶化，最终坍缩成棱柱状的蓝紫色晶簇。
兽群立刻为此厮杀，胜利者吞下晶簇的瞬间，甲壳表面骤然浮现电路板似的荧光纹路。
“它们在进化。”季轩的喉结动了动，冷汗浸透后背。
黑暗中教授的白大褂泛着磷火般的微光，这让他想起父亲矿难时，救援队从井下带回的遗物——同样沾着晶尘的工装，在停尸房的冷光灯下幽幽发亮。
地下室的通风管传来刮擦声。
季轩握紧消防斧，突然发现腕部有灼烧感。
卷起袖子时，他瞳孔骤缩：不知何时浮现的暗金色斑痕，正随着晶噬兽的嘶鸣同步明灭。
“怎么了？”林教授注意到他的异样。
季轩刚要开口，整面混凝土墙突然震颤。
粉尘簌簌落下，在应急照明中勾勒出诡谲的光带。
他弯腰躲避时，瞥见墙角散落的晶簇碎片竟开始散发萤火虫般的幽光。
混凝土碎屑簌簌落在季轩肩头，通风管道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他后背紧贴着基因储存罐的低温外壳，看见观察窗外晃动着六棱形的复眼——那晶噬兽的口器正分泌着腐蚀性黏液，合金门框在滋滋声中腾起青烟。
“往配电箱后面躲！”林教授将手术刀绑在试管架上，苍老的手腕抖得厉害。
老人白大褂口袋里的全息投影仪突然自动激活，在空中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基因螺旋模型，季轩认出这正是上周自己帮忙整理的纳米机器人原始代码。
就在晶噬兽的前肢刺穿钢门的刹那，季轩被什么东西硌到了脚踝。
低头望去，半截蓝紫色晶簇正从地缝里透出幽光——正是先前从通风管掉落的战利品碎片。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握住了那棱柱状晶体。
剧痛与清凉同时席卷全身。
暗金色纹路突然从腕部蔓延至指尖，季轩感觉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数以万计的银色光点从晶簇中涌出，顺着他的血管游走，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全息界面。
某个机械女声直接在脑内响起：“检测到X级操作权限，反相位纳米矩阵激活中……”
“小心！”林教授的惊呼带着回声。
晶噬兽的螯肢已刺到面前，季轩却本能地屈指轻弹。
空气中漾起水波状的涟漪，那足以洞穿钢板的尖刺竟悬停在鼻尖三寸处。
他看见螯肢表面覆盖的纳米虫正在疯狂震颤，仿佛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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