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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刀刺破青蛙腹膜的瞬间,林小满突然理解了王小白的社交恐惧症——就像此刻实验台下十指相扣的手,明明心跳已经突破120bpm,表面还得维持着扑克脸。
“同学,你的蟾蜍在发抖。”王小白戴着金丝平光镜,白大褂纽扣系到最上面那颗。如果忽略他烧红的耳尖,倒真有几分禁欲系学神的风范。
林小满瞥了眼被自己反握的手:“王同学,你的镊子夹的是我的橡皮筋。”她故意挠了挠对方掌心,满意地感受到那只手触电般颤抖。
讲台上的生物老师正在播放解剖视频。王小白突然压低声音:“你往我的运动饮料里兑草莓牛奶了?”
“是你自己拿错杯子。”林小满用镊子挑起青蛙的坐骨神经,“就像昨天有人把情书塞进我的《编码宝典》里,结果收件人写的是初音未来。”
王小白的解剖刀在标本盘划出刺耳声响。前排同学纷纷回头时,他迅速切换成高冷模式:“林同学,请专心记录神经节分布。”
林小满的钢笔尖戳破记录纸。她当然不会说,昨晚破解王小白的云端数据库时,在名为【求婚方案】的文件夹里发现了用代码写的《致观测者小姐的第99封情书》。
下课铃解救了两人的微妙对峙。王小白摘手套的动作像在拆定时炸弹,却在转身时被林小满拽住衣角:“今晚八点,实验室见。”她将纸条塞进他掌心,指尖划过生命线的纹路。
月光浸透实验楼的走廊时,林小满正对着满屏的脑电波图谱皱眉。王小白推门带来的夜风掀起窗帘,露出他背后藏着的星空投影仪。
“我需要你母亲车祸时的急救记录。”她调出市立医院的数据库登录界面,小雪的核心算法里有段异常代码,可能和当年救护车的导航系统有关。
王小白手中的螺丝刀突然掉落。他蹲下身假装整理线路,后颈的抑制贴却因汗水卷边:“为什么查这个?”
“因为昨天有辆黑色奔驰在跟踪你。”林小满点亮平板,监控画面里戴墨镜的男人正在翻捡他们丢弃的电路板,车牌属于长青医疗集团。
全息投影突然剧烈闪烁。小雪的声音带着哭腔:“警告!记忆禁区被触及!”实验室的照明系统开始频闪,培养箱里的菌落发出诡异的荧光。
王小白抱住头蹲在角落,指缝间漏出零碎的自语:“不能想...不能提取...”他颈后的电子接口泛起红光,像未愈合的伤口。
“深呼吸!”林小满握住他的手,将草莓牛奶糖塞进他嘴里,“跟着我数质数:2、3、5、7”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王小白咬破舌尖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正蜷缩在林小满怀里。少女的栀子花香与机油的金属味交织成奇妙的安神剂。
“他们在我大脑植入过监控芯片。”他扯开抑制贴,露出狰狞的疤痕,“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是脑机接口实验的清除行动。”
突然响起的破窗声打断告白。催泪瓦斯滚进实验室的瞬间,林小满被王小白扑倒在地。她听见他胸膛里慌乱的心跳,混杂着窗外直升机桨叶的轰鸣。
“抓紧我!”王小白启动电磁脉冲手表,全楼的照明应声熄灭。他拽着林小满钻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在蟑螂尸体堆里匍匐前进时,林小满突然笑出声:“你给我的求婚方案里,可没包括这种刺激环节。”
“那是第72版...”王小白说到一半紧急刹车,后脑勺撞上铁管发出闷响。林小满的手机屏幕照亮他涨红的脸,锁屏赫然是小雪偷拍的两人睡颜。
逃亡终止于动漫社的更衣室。王小白用洛天依的痛衣裹住林小满时,指尖擦过她锁骨处的擦伤:“抱歉,把你卷进来。”
“报酬呢?”林小满点开手机倒计时,你还有19分30秒解释三件事:“一、长青医疗的脑机接口项目;二、你每周三去墓园见的女孩;三、为什么我的生理期预测比美柚还准。”
王小白摘掉眼镜,露出湿漉漉的狗狗眼:“能不能选真心话大冒险?”
晨光穿透彩色玻璃窗时,林小满的笔记本上记满加密符号。储物柜里多了盒草莓牛奶,瓶身贴着的便签画着流泪猫猫头:【观测者小姐的权限已升级为终身管理员】。
而天台水箱后,被砸碎的手机SIM卡正静静躺在雨水里。远在长青大厦顶层的男人看着失去信号的追踪器,将烟头按灭在林小满的学籍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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