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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锁链撞在青石板的脆响惊飞檐角寒鸦，苏婉清盯着步步逼近的侍卫，指尖在袖中摩挲鎏金香炉的暗格。前世就是这些人将她拖进雪夜，此刻他们靴底沾着的曼陀罗花粉正与刑场火油的气味如出一辙。
大公子好大的阵仗。
她突然抓起案上《南疆蛊术》，书页间滑落的朱砂符纸恰好落在苏景辰脚边，这般急着灭口，是怕我揭穿佛堂密道的秘密？
苏景辰瞳孔骤缩，腰间蟠螭玉佩应声而碎。碎玉中滚出的蛊虫还未爬远，便被苏婉清绣鞋碾成血泥：原来兄长颅顶的噬心蛊，每月都要用至亲鲜血喂养。
妖女胡言！
苏景辰拔剑的刹那，凌风道长的拂尘已缠住他手腕。银丝间淬毒的玄铁针泛着幽蓝，正是太夫人密室机关所用的南疆陨铁。
少将军可听过噬心蛊反噬？
苏婉清扯开衣襟，心口胎记泛着与蛊虫相同的幽蓝，若我此刻死了，你颅顶的母蛊怕是...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太夫人的轮椅碾过满地蛊虫残骸，二十四道懿旨从蟒纹袖中飞出，将苏景辰死死钉在照壁上。
好个忠孝两全的侯府嫡子！
太夫人转动腕间佛珠，第三颗珠子裂开露出半截密诏，三年前你为保爵位勒死生母时，可想过今日？
苏景辰脸色煞白如鬼，突然暴起挣断拂尘。藏在齿间的毒镖射向苏婉清，却被她反手用《南疆蛊术》挡住。书页间飘落的军饷图残卷，正与密室缺失的河道位置严丝合缝。
兄长想要这个？
苏婉清将残卷举至烛火前，不如猜猜另半幅在何处？
她瞥见窗外掠过的玄色蟒袍，故意提高声量：顾大人说肃王府别院风景独好，倒是藏东西的妙处。
够了！
太夫人转动轮椅机关，地面突然裂开暗道。苏景辰坠入黑暗前，听见苏婉清带笑的耳语：记得告诉苏玉瑶，她的圣女骨我预定了。
待侯府侍卫尽数撤离，苏婉清跪坐在太夫人脚边包扎手腕。鲜血渗入玄铁机括，触发轮椅暗格中的雷火弹图纸——正是前世炸毁宗祠的火器雏形。
我要你办三件事。
太夫人捏碎佛珠，朱砂混着蛊虫尸粉簌簌而落，取回林姨娘颅顶的噬心蛊，把鎏金暖炉里的军饷图放进顾明渊书房......
第三件，
她突然掀开裙裾，露出森森腿骨上蠕动的蛊虫，我要你以圣女血脉为引，在宫变那日唱全《归去来》最后一段戏文。
苏婉清抚过腰间碎裂的桃木簪，前世冻毙时听到的戏词骤然清晰。原来那曲引发民变的《归去来》，竟是启动南疆十万阴兵的咒语。
孙女谨记。
她将毒粉撒在太夫人伤口，噬心蛊在幽蓝火光中化为灰烬，只是祖母莫忘了承诺——
待侯府倾覆那日，我要苏玉瑶在刑场唱足九九八十一遍《归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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