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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春意渐浓,但东宫内的气氛却越发压抑。李承乾独坐书房,手边是一封密信——房玄龄最新呈上的调查报告。文书官的死,侯君集的嫌疑,长孙无忌的牵连,以及突厥的潜在动作,让他感到无形的危机正逐步逼近。
“玄龄,这里提到东宫中有人曾暗中联络魏王李泰,意图向其输送东宫的消息,你查得可清楚?”李承乾低声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寒意。
房玄龄站在一旁,拱手回道:“殿下,属下已锁定两名嫌疑人。其中一人为东宫内的侍讲学士梁韬,另一人为负责东宫库房的执事韩通。两人近期的行踪颇为可疑,特别是梁韬,与魏王府的亲信有过数次接触。”
“梁韬……”李承乾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他对这位东宫侍讲学士并不陌生,此人虽然才学过人,却一向桀骜不驯,甚至曾多次对东宫的策略提出尖锐批评。如今看来,他不仅仅是性格桀骜,而是别有用心。
“此事绝不能声张。”李承乾缓缓说道,“玄龄,你去安排,将这两人暂时监视起来。另派人继续追查,务必找出他们的全部联络网络。”
“属下明白。”房玄龄领命而去,留下李承乾独自一人。
他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目,内心却没有一丝放松。东宫,是储君权力的核心,而如今却接连传出内鬼的消息。若东宫都不能稳固,他又如何与外界的强敌抗衡?更可怕的是,这些内鬼背后的推手,极有可能是他的兄弟——魏王李泰。
当日下午,李承乾召集东宫的主要幕僚和属官,在正殿内进行了一场例行会议。这本是一次普通的内部议事,然而,因为最近的种种动荡,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各位。”李承乾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严,“最近东宫内外多有风波,不少人传言东宫有不忠之徒。我今日召集诸位,不是要追究什么责任,而是希望大家明白,东宫稳则国稳,若东宫出了问题,最先受害的便是诸位在座的每一位。”
殿内一片安静。多数属官低头沉思,然而几人却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
“殿下。”东宫侍讲学士梁韬突然站了出来,语气颇为不敬,“属下有话直言。东宫风波不断,非因他人,实乃殿下太过疑神疑鬼,未能真正用人不疑。”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梁韬这一番话,几乎是赤裸裸地指责李承乾多疑无能。
李承乾目光一沉,冷冷注视着梁韬。“梁学士,照你的意思,是说东宫的内鬼乃是无稽之谈,是我多虑了?”
梁韬昂首说道:“殿下,自古以来,疑心生暗鬼。东宫若真的有内鬼,为何至今没有证据?反倒是殿下频频猜忌,让我们这些属官都胆战心惊,无法专心为东宫效力。”
“很好。”李承乾冷笑一声,“梁学士倒是伶牙俐齿。那么,请问最近你与魏王府的几次会面,是否也只是‘无稽之谈’?”
梁韬脸色猛然一变,嘴唇微微颤抖,却强行镇定:“殿下,属下与魏王府素来无交情,何来会面之说?殿下若要如此含血喷人,属下实在不服。”
“是不是含血喷人,你心里最清楚。”李承乾站起身,目光如刀,“来人,把梁韬押下,待查明一切后再行处置。”
侍卫上前,将梁韬按住。梁韬大声喊道:“殿下!您如此妄断,难道真想让整个东宫的人心都离您而去吗?”
他的喊声在殿内久久回荡。其他属官神情各异,有人目露惊恐,有人则神色冷漠。李承乾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东宫的裂痕,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夜晚,东宫书房内,房玄龄呈上了一份新的情报。
“殿下,梁韬已审问明白,他确实与魏王府有联络。根据他的交代,魏王近日正在通过属官向朝中的保守派输送消息,意图拉拢他们共同对抗您。”房玄龄说道。
“魏王……”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愧是父皇最器重的皇子,他的手伸得真是越来越长了。”
房玄龄低声问道:“殿下,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梁韬毕竟只是一个小角色,魏王府还有更多势力暗中运作,单凭现在的证据,怕是难以对魏王造成实质影响。”
李承乾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魏王太急了。他想趁东宫动荡之际抢夺储位,却不知急功近利往往会暴露破绽。既然如此,我们不如顺水推舟,让他更急一些。”
“殿下的意思是……”
“继续假装我们对魏王的动作毫无察觉,同时放出一些风声,制造出我在父皇面前失宠的假象。魏王一旦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就会忍不住露出更多破绽。”李承乾的眼神中透着冷静与算计,“到时候,我会亲自送他一份‘大礼’。”
几日后,太极宫内,李世民召集众臣议事。这场朝会的焦点是边疆的突厥威胁,而李承乾和魏王的暗中博弈也在悄然上演。
“父皇。”魏王李泰率先开口,语气恭敬而谦逊,“突厥的威胁迫在眉睫,儿臣认为应当立即增派边军,同时加强对突厥使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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