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天想想明芯说的也是事实,就算明芯母子暂时可以住在马世宝家,明芯一点收入都没有,总不能让她俩在这里饿着肚子。
许问天突然想起马骏在樟树岗卖下的酱坊,马骏会不会藏在樟树岗?
许问天面不改色地问道上:“你为什么不去樟树岗?在那里肯定饿不着你们。”
明芯疑惑地看着许问天,不解是问:“为什么去樟树岗?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看来,马骏在樟树岗卖下酱坊的事明芯并不知情。于是,许问天问道:“怎么?马团长在樟树岗卖下的戚县长的酱坊,他没跟你说吗?”
明芯真的被惊到了,她吃惊地睁大眼睛,不相信地问:“不会吧?卖个酱坊要多少钱啊!他哪来的这么多钱卖戚县长的酱坊?”
樟树岗的酱坊,马骏连明芯都隐瞒着不让她知道,许问天更加怀疑马骏是不是藏身其中。如果伍天择真的被马骏带走的话,找到马骏就能找到伍天择。
许问天想到这,打定主意,对明芯说:“当时我妈妈就是被马团长放在樟树岗的,我去过好几次。听酱坊的人说,戚县长不想做生意了,所以才把酱坊卖给马团长的。他俩都立了契约,酱坊里的人全都知道。不如我把你们就送过去,说不定马团长也在哪里呢?”
明芯的心中的希望之火被许问天的一席话点燃了,她对着许问天用力点着头,期待地说:“许大哥,能不能麻烦你现在就送我们过去?你能抽开身吗?”
许问天笑着同意了,他从明芯的怀里接过马富贵,对明芯说:“你要不要先洗洗脸?”
明芯的脸红了,她知道自己这几天大概已经弄得和乞丐差不多。听到许问天心细而善意的提醒,心中一阵温暖。
明芯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和许问天出了门。许问天抱着马世宝,和明芯一起下了楼。两人刚到街边,一辆人力车快速跑过来,许问天抬眼一看,不觉笑了起来。
粗壮的女车夫也大声笑起来,笑完之后,对许问天说道:“我说我今天运气好吧?官人大老爷!”
明芯被他俩笑懵了,正想寻问,女车夫说道:“太太,你先生可是欠了我两趟车钱了!”
明芯知道女车夫误会了她和许问天的关系,连忙解释道:“他是我姐夫。”
许问天被明芯的话说得不知所措,“姐夫”的意思当然是指他是明慧的丈夫。许问天听起来虽然很惬意,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女车夫笑了,对着明芯抱歉地说:“对不起妹妹,我嘴快。您别见怪哈!”
许问天扶着明芯上了车,对女车夫说:“大姐,这次绝不欠你车钱了。我加倍奉上!”
女车夫爽朗地说:“好人真的有好报!你看,我的好报不是来了吗?大老爷,您和妹妹这次去哪儿?”
许问天看看车厢,车厢很小,如果他再挤上去就会和明芯挤在一起。他为难地看看明芯,说:“明芯,要不我再叫辆车吧?别挤着孩子。”
明芯知道他的好意,毕竟男女有别,让人说闲话。正在为难之际,女车夫又说话了:“你们怎么还这么封建?现在是民国了,孔家店都打倒了!”
明芯接过话来,她拉起许问天的一只胳膊,说:“大哥,我们挤挤吧。”
许问天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们去了樟树岗,他欠着身子,小半个屁股坐在坐椅上,尽量避免过多和明芯的身体接触。
女车夫的迅速依然很快,虽然通往樟树岗的土路坑洼不平,但她还是没用到两个个时辰,就把他们拉到了村口。
许问天在村口下了车,把三次的车费,和当时送他去医院时车夫硬堵给他的医药费一起付给了她。
告别女车夫,许问天领着明芯走向酱坊。冬天的酱坊早已停止了生产,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酱缸。看见许问天领着明芯走进来,刘师傅热情地从里面迎出来。
许问天向他俩分别做了介绍,问道:“马团长在吗?”
刘师傅打量着许问天,小心地问道:“马团长.....不是说.....我们听说......。”
许问天明白刘师傅的难言之处,他笑了笑,改口说:“马团长临走时交待过,他说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以后酱坊的事就交给明芯,刘师傅您可得多费心。”
刘师傅憨厚地笑着,把许问天他们请进屋,对明芯说:“太太您尽管放心,我在酱坊做了大半辈子。别的不说,食其禄忠其事,这一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明芯感激地对刘师傅弯腰致谢,虽然没有马骏的消息,但马骏卖下的这个酱坊还是让明芯宽慰不已。
几天来,她的生活发生了太大的变故。马骏出事了,家被查封了,她还把姐姐的孩子给弄丢了。自己带着不到一岁的马富贵,举目无亲,无依地靠,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别说眼前的这份巨大的家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