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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重温女友的文章，就像一个掘墓人，用镐头掘开城市的废墟，很美，而凝视人类的废墟更美。
他想对她说：“你要把镐头朝最繁华的、最有权力的、最言说道德公平的地方挥下去，砸进他们的皮肤，让血液流动，散发出被腐蚀的恶臭，像你途径下水道时捂着嘴巴走。明明气味时通过鼻子传播的，你为什么要捂着嘴巴呢？”
“因为嗅觉不能使污物留在体内，嘴巴却可以。”
“掘墓人，你挖了多少具尸体，你挖出了什么？”
“人的归途不会比狗更好。”
而实际上，高雪写的那篇文章是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他对她有着不同的期望，不一样的期望，这是因为他从她的写作中看到了仇恨与毁灭，看到了对一切事物的厌恶，看到了她眼里虚假的世界与她对这个世界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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