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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雪威寒,天地肃杀,千里内一片银白,几无杂色,漫天飞雪中,一匹白马卷着雪尘,疾驰而来,极是俊俏。近看马上之人,却是个少女,那少女头上一顶雪毡帽,身着白风氅,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
少女走进了这里,门口的人望向她。少女瘦白,有病容,客栈的烛光似红霞般如炬,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却十分绝色。那曲眉丰颊,朱唇皓齿,杏脸桃腮,有仙姿玉貌之容。所谓北国有佳人,绝世而倾城,她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仿若非尘世中人。
少女的纤纤之手握着一把墨玉箫,长一尺八寸,开前七后一共八孔,箫身刻有凤舞九天纹饰,通体墨绿,晶莹温润,光泽柔和,散发出清幽之气。
握着玉箫的手背负身后,站了半天,才叫小二。
“小二,一碗肉丝面。”
伙计龇牙咧嘴笑道,“放心,肉丝面很快就上了,要点小酒吗?”
少女抬起纤手,轻轻一挥挥,“一杯热水,我只要一杯热水。”
门口的风雪拂过了少女的衣裙,吹乱了青丝,其长如天上银河般顺流而下,直下过膝,不扎不束,犹似身在烟中雾里是仙女,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肌肤间少了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在一个远离人群的座位坐下,抖了抖身上的雪,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充满热气的清水,慢慢细抿,神色却四处张望。
客栈不大,却很热闹,一群穿戴华贵的男女围着火炉说笑,桌上摆着极为精美的酒酿,大概是地方的官少爷们。那群少男少女们正沉浸在花天酒地中,丝毫没注意这从风雪中漫步而来的少女,只有一个女子的眼光无意间扫过堂内时,瞥见了这少女散落的黑发中露出的不到半分之一的面容。
女人总是更关注女人的。
少女倾城的容貌让她惊为天人。
这黑发中的面容不着半分胭脂,睫毛上挂着融化的雪水,双颊因为极寒的天气冻的微红,却已是绝色,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绝伦,潋滟生光。
周围的莺莺燕燕,均在她的衬托下,黯然失色。
只因裹在厚重的棉衣中,极不易被人发现。可是这张脸若你不小心看上一眼,目光便再也无法移向别处。
那女子斜眼望着那少女,心想,“哪里来的穷丫头,虽是生的美,可惜衣着落魄,如何及得了我”。想着想着,她身子不自觉往身边的公子哥儿靠了靠,又把手臂上的环佩晃的叮当响。也不知是得意还是妒忌。
把酒间,那公子哥儿环视四周,也注意到了那少女,露出轻薄的神情。那女子仿佛察觉到了这轻浮的目光,咬牙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公子哥旁边的小厮一拍桌子,怒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如此放肆,可知我身边的这位公子是谁!”
那女子冷笑一声,“哼,穷乡僻壤的小流氓就不必报出来名字玷污我的耳朵了!”
那公子哥儿面色一变,随即却一声大笑,“哈哈!你可知在这穷乡僻壤,我一句话便可收了你做我小妾?”
那女子道:“好不要脸!”话毕,一把将未喝完的面汤扬在了那公子哥身上。
“大胆!”一个彪形大汉一跃而出,手里拿着把斧头,将那女子手里的瓷碗和面前的桌子整整齐齐劈成了两半。
那女子先是一惊,随即眼波一转,大声道:“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教人家给劈死了!”
话毕,只见客栈走进一个翩翩少年,以凌波微步之速,走到大汉面前,抓住那大汉的手腕一扬,那大汉手里的斧头便被震到那公子哥面前的桌子上,再也拔不出来了。
那公子哥大惊,喊道,抓住他!
男子又随手一样,一把飞刀直奔公子哥儿去,生生插在了他的喉咙上,两行血色从脖颈上留下来,好不恐怖!
那公子哥应声倒地,客栈一下窜出几十名官兵,向那男子扑来。
那男子却不慌不忙,左手揽住女子的腰,右手劈开门口刷住的马绳,脚尖轻轻一点,便飞出客栈跃到马背上,急奔而去。众人慌忙奔到客栈门口,待解开马辔,哪里还追赶的上。
“我不过是气话吓吓他,你怎得如此心狠手辣!”
“是姑娘说要他的命,我帮姑娘你,姑娘不来感谢我,怎得反倒说我心狠手辣了!”
“我不过是气话吓吓他,你还真杀呀!你要是这么厉害,又跑什么?”
那男子冷笑道,“哼,我着急赶回金陵,不愿与官府有什么纠缠,我们也不过暂时同路,我会安全把送你到白府,仅此而已。”
少女别了他一眼、不以为意道,“我惩罚一个恶少,为民除害,你应该夸我才对,世上又少了一个坏蛋。”
男子冷冷,“你喜欢就好,你累了吗。”
少女确实是累了,于是不再说话。她独自骑马奔了两三天,实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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