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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070时，她按下欧亚的门铃，发现他同样没有在睡觉。
他显然不怕麻烦地带了一件睡袍来到此地，因为他正穿着它坐在那里。
当冯娜进来时，他随即放下指甲刀。
他轻声道：“我多少料到你会来。我想你对这一切感到厌恶。”
“是的。”
“这个嘛——我很抱歉，这件事根本无法避免。
当空间基地电召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修订定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在旅程中，虽然我很想对你吐露实情，但我不能那样做，因为我必须先确定才行。
修订第一法则这件事可是最高机密。
冯娜喃喃道：“应该让我知道才对。
未经一位机器人心理学家的同意，机器人公司无权这样修改机械脑。”
欧亚扬起眉毛，叹了一声。
理智点，冯娜。即使你知道了，也无法影响他们。
在这件事情上，政府决心自行其是。
政府想要超原子引擎，科学家则想要不会干扰他们的机器人。
即使这真意味着扭曲第一法则，他们也一定要把它弄到手。
我们当初不得不承认，就厂方观点而言，这是有可能做到的。
他们则发下重誓，说他们只要十二个；它们只会用在空间基地上；一旦超引擎研发完成便会把它们毁掉；而且会采取全面的安全防范。
他们还坚持要严格保密——那就是当初的情况。”
冯娜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是知道就会辞职。”
那不会有任何用处。政府提供公司一笔巨额资金，又威胁说假如我们拒绝，便会通过反机器人法。
当时我们就左右为难，现在我们更是进退维各了。
如果这件事走漏风声，或许会伤害到人民和政府本身，但它对机器人公司的伤害则大得太多了。
欧亚说：“你不懂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你了解取消第一法则代表什么吗？这不只是一件机密而已。”
“我知道取消第一法则代表了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那代表完全失稳定性，程式将会只有虚数解。”
“就数学而言，没错”。但你能将它翻译成赤裸裸的心理吗？不论是否在意识层面上，冯娜，正常的生命一律憎恨受到宰制。
假如宰制者比被宰制者还要低劣，或是理论上如此，那么憎恨会更加强烈。
就实体而言，以及在某个程度上就心智而言，机器人——任何一个机器人——都要比人类优越。
那么，是什么使他们甘心为奴？只有第一法则！啊，没有它的话，你对机器人下的第一道命令，就会为你惹来杀身之祸。
因此才会有凌驾一切的第一法则。
可是我一再重复，这项法则并没有取消——只是稍加修订。
“机械脑的稳定性又如何？”
自然是降低了，但还在安全范围内。
第一个艾斯是九个月前送到空间基地的，目前为止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即使现在这件事，也只是怕曝光而已，并未对人类造成任何威胁。
我们只能等着看上午的会议能有什么结果。
欧亚礼貌性地送她到门口，等到她离去后，他心事重重，冯娜的心情不难理解，如果不是十年发生那件事，也许……她不会这样愤恨吧!
黄秋城去年刚拿到物理学的学位，与所有同辈的物理学家一样，他一头钻进机器人超原子引擎的研发。
在空间基地的这些会议中，他的人带来一股新气象。
现在，他穿着洁白的工作服，显露出百分之百分百的自信。
他浑身的精力似乎不断在试图挣脱，他那十根手指一直在转着笔，就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紧要一样。
阿凯将军坐在他旁边，机器人公司的两位成员则坐在他对面。
黄秋成率先开口道：“听说，在机器人十号失踪前，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我想你们是要问我这件事。”冯娜望着他。
“听你的口气，年轻人，好像你自己并不确定。难道你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最后见到他的人？”
他原本和我一起架工场里，女士。
他失踪的那天上午，的确是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午后是否有人再见到他，但没有人承认这回事。
“你认为有什么人说谎吗？”
“我可没那样说，但我也没说我希望因此而受责备。”他的黑眼珠开始冒火。
没有任何人该受责备，那机器人的失踪是他本身的问题。
我们只是试图把他找出来，先生，所以让我们把其他的一切抛在一边。
既然你曾经和那个机器人一起工作，你也许比任何人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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