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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和女孩视线交接的瞬间，小女孩又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沉默寡言，眼中蕴藏着掩饰不住的惊恐，也不知道她是害怕活人，还是畏惧陆霆身后那看不见的东西。
“妄想还有性格障碍接受不了别人的善意？”陆霆试着凭借着初次接触的几分钟开始对女孩进行了一次评估。
女孩似乎对着面前的画不满意，还未长开的小眉头皱了皱，随后又重新抽出了一张新的画纸。
“刚刚画得不好看吗？”陆霆怕吓着孩子，说话的声音一直很轻。
女孩抬头看了陈歌一眼，没有回答，又继续画了起来。
随着他不断涂抹，纸上的图案慢慢清晰。
画纸一侧巨大的黑色线团好像有着纹路，虽然有些扭曲，但却不难看出应该是一棵树。
其下又画着几团矮了许多的线团，除了两个是红色的其他都是黑色的。
画似乎没有画完，女孩依旧在涂抹着，只是手中的画面的转动却是慢了下来，就像是女孩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画面上断断续续地补充着线条，只是陆霆还看不出上面的是什么。
但不得不说，女孩的画很有视觉冲击力，红色是可见光谱中波长最长、最有色彩感的颜色，而黑色恰好相反，两种颜色搭配起来，能产生一种特殊的视觉效果。
如同深渊般的黑，还有那如鲜血般的红，两者融为一体，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见女孩手中的笔停下了，似乎她的创作遇到了巨大的困难的样子。
陆霆连忙抓住机会问道：“你是不知道该怎么画了吗？”
女孩抬头看着陆霆，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一刻，陆霆才从女孩的眼神中第一次看到了属于她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委屈、难过、着急的表情。
但这无限接近于正常人的时间转眼即逝，女孩的眼神中再次被其他情绪充斥着，烦躁、恼怒、恐惧，这些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龄段的情绪扑涌而至。
女孩用力地捏着手里的蜡笔不断地在纸面上涂抹，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最后整张画纸都被她涂得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她才又重新拿出一张新的画纸来。
一切好像重复播放般，小女孩再次用黑色的画笔画上了一棵歪歪曲曲的巨树，随后又是几团树下不同颜色的线团..
“那不同颜色的线团是什么？”殷萩试着问小女孩。
小女孩却像是没有听见般，继续低头画着画。
殷萩带着疑惑地目光看向陆霆，希望隔壁这个聪明的人能告诉她答案。
一旁的陆霆却是同样不了解，他一开始想过或许这些红色黑色的线团分别代表着男人和女人，可女孩却说自己身上既有红色又有黑色。
陆霆摇了摇头，将殷萩拉远了几步轻声说道：“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想法同样是这样，虽然偶尔也会天马行空，但这幅画她却是一直在重复画着，不像是内涵抽象的臆想，反而更像是孩子亲眼目睹的某些令她刻骨铭心的画面，这也可能正是诱发女孩失语还有心理异常的原因。”
说话间，女孩好像又将一张画纸画废了，她再次涂抹画纸，只是这一次她却变得更暴躁了，手在桌面胡乱的扫动，不少被她画过的画纸也随之散落在地面。
陆霆也走了过去，捡起地面上散落的画开始细细观察了起来。
虽然画纸都被涂抹了一遍，但还是能透过线条看到最初画的东西，依旧是那个大树和数量不变的线团。
陆霆发现用成年人的想法根本看不透女孩的画，他开始尝试用孩子的视线去看这幅画。
忽略掉颜色，小女孩曾说自己也是一个线团，陆霆觉得那些乱糟糟的线团或许代表着的是一个个人，而红色和黑色或许是女孩心中对那个人的评价，也许是好坏，也许是陌生与熟悉，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不是代表男女。
陆霆从各个角度观看着几幅画，女孩画的很潦草，那几个线团并没有什么特征，甚至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
除了位置固定，每幅画中的线团都多多少少有点不同。
陆霆一直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就这样，一直坐在小女孩身旁，看着她一副一副地画着，但她却一直没有画出她想表达的事情。
接近正午时分，天空又下起了雨，云层也越来越厚，好像这个村子的天特别喜欢下雨。
可陆霆这边却是毫无进展，无论陆霆怎么说，女孩都只是安静地画着画，不再理会，陆霆也随之陷入了沉思中。
眨眼的功夫，雨越下越急，门前的杨桃树都被打得叶片低垂，直不起腰来。
随着雨丝带来的凉意，陆霆回过神来时，那个叫做林尘的老人早就不在屋内了，而殷萩则为了午饭在给老茂打着下手。
陆霆回头看了眼女孩，发现女孩还是在画着画，只是空白的画纸已经没有了，所以她开始用着已经被画过的画纸背面开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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