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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我？”
李燕北微笑，“能以两枚铜钱割断二十八张弓弦的，除了陆晓风外，我实在想不出世上还有谁？”
陆晓风摇了摇头，苦笑。
阳光已升起，豆汁锅里冒出来的热气，在阳光下看来，也像是雾一样。
陆晓风用火烧夹着猪头肉，就着咸菜豆汁，一喝就是三碗，然后才长长吐出口气，擦着汗笑道：“三年未到京城，你知道我最怀念的是什么？”
李燕北微笑道：“豆汁？”
陆晓风大笑点头，道:“第一怀念的是豆汁，第二是炒肚，尤其是蔡仙居的火烧炒肝，还有润明楼的搭醚火烧和馅饼周的馅饼。”
李燕北道：“我呢？”
陆晓风笑道：“肚不饿的时候，找才会想到你。”
李燕北道：“但你只怕却想不到我也会有几乎死在别人手里的一天？”
陆晓风承认，淡笑着说道:“我也想不到你会放他们走的。”
李燕北道：“你以为我喜欢杀人？”
陆晓风又笑了，“你若喜欢杀人，自己只怕也已活不到今天”
李燕北道：“可是你……”
陆晓风道：“可是你至少也该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李燕北也笑了笑，“我不必问。”
陆晓风道：“你已知道？”
李燕北的笑容看来并不很愉快，淡淡道：“除了城南老杜外，谁有这么大的胆？”
陆晓风道：“杜桐轩？”
李燕北点点头，手里刚拿起的一枚铜钱，已被捏得粉碎。
陆晓风道：“这十年来，你跟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早已该知道你并不是个容易被暗算的人，为什么还要来冒这种险？”
李燕北道：“为了十万两银，和他在城南的那块地盘。我已跟他打了赌，就赌十万两银，和他的全部地盘。”这赌注实在不小。
陆晓风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们赌的是什么？”
李燕北道：“赌的就是今月十五的那一战！”
月圆之夜，紫金之颠，一剑西来，天外飞仙。李燕北道：“那一战本来是八月十五，地方本来是在袜陵的紫金山上，可是西门吹雪却坚持要将日期延后一个月，地方也改在这里。”
陆晓风道：“我知道。”
李燕北道：“自从八月十五那一天之后，江湖就再也没人看见过西门吹雪的行踪。”
陆晓风不由了口气，这件事他当然也知道。他还知道无论有多少人去找西门吹雪都是找不到的。只要西门吹雪不想，那就谁也找不到他！
李燕北道：“所以大家都认为西门吹雪一定是怕了叶孤城，一定已躲起来不敢露面了。”
陆晓风淡淡地说道：“但你却知道他绝不是个这么样的人！”
李燕北点点头道：“所以别人虽然都已认为他必败无疑，我却还是要赌他胜，无论多少我都赌。”
陆晓风道：“这机会杜恫轩当然不会错过。”
李燕北道：“所以他跟我赌了。”
陆晓风道：“用他的地盘，赌你的地盘？”
李燕北道：“他若输了，另外还得多加十万两银。”
陆晓风道：“我知道，一个月以前，就有人愿意以一博三，赌孤城胜！”
李燕北突然叹了口气道：“前两天的盘口，的确已经到了以三博一，每个人都看好孤城，直到昨天上午为止，杜桐轩还认为他已十拿九稳。”
陆晓风道：“直到昨天上午为止？”
李燕北皱眉道：“因为昨天下午情况就已突然改变了。”
陆晓风道：“哦？”
李燕北凝视着他，道：“你难道真的还没有听说孤城已伤的消息？”
陆小凤摇头，迟疑地开口问道:“他怎么会负伤的？又是谁能伤了他？”
李燕北沉声道:“唐家！”
陆晓风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精光，脱口而出:“唐天仪？”
李燕北点了点头，诧异地看了一眼陆晓风，似乎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不错，你要知道，西蜀唐家的毒药有多么可怕，更何况是唐家大公子手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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