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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兵四起,命如草芥。
中洲一直都是一个混乱的大地,北敕勒,东蓬莱,西域有三十六国,南疆有三宝大寺。
你方唱罢我登场,最后只留了一地狼藉。
从东方去往西域三十六国都需要经过一片无尽沙海,纵使准备完善的大商队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因此沙海之下埋葬的枯骨残骸已然是数不清啦。
他们衣衫褴褛,身形枯槁,神色萎靡。本来他们身无分文,可是茶老板见他们双唇干裂、蓬头垢面的可怜模样,又加之知晓其中有人自蓬莱而来,是其老乡,便发了善心,请他们进来喝碗茶。
据说很久以前,在离无尽沙海最近的楼兰国郊外的一家茶水棚里来了几位奇特地客人。
店中是有人的,过路的行商、休憩的住户以及一些眼神不善、持刀佩剑的凶徒。
原本这些人对于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至多有些人会打量一下这些可怜人,看看他们这身血肉还能榨出多少油水来。
可是今天进来的几个人倒是有些特别,一时间众人纷纷侧目。
你道如何?这几个人虽是一路进来,但是身份神情确实迥然不同:
独坐的和尚、三人一凳的游商以及沉默的武者和他脚边的一只狗。
有好事者多嘴,“你们几位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这才得知五人一狗虽是一道进入茶店,却本不是同路人。他们各做各路,本不认识。但后来他们皆遇尘暴,从沙海中死里逃生,最后在逃出沙海之时相遇。
他们觉得彼此有缘,这才结伴同行。
众人听过,皆感稀奇。不过稀奇归稀奇,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事罢了。因此,好事者啧啧感叹,便不再提。
在五人打发走这些好事者之后,一袭黑袍突然上了他们的桌。
“在下是一位画师,刚刚听到几位的事情。心中灵感乍现,但却无从下笔。故此,前来一问,以求能够落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黑袍青年笑问。
“这..”几人有些疑虑。
“当然也不是白讲的,几句话而已。”黑袍青年右手在桌上一摸,排出几枚铜钱,“微薄谢礼,不要客气。”
“啊,这...”游商们本已身无分文,纵使区区几枚小钱也不由得眼神火热。
他们本想去取,手伸出去,又悬在半空,眼珠左右环转,打量着另外两人。
见武者摆手,和尚微笑拈走一枚之后,才喜笑颜开地将剩余的铜钱揽在怀中。
“先放我着,等会儿分。”三人之首喝退两人,接着说,“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们几位流落在无尽沙海,情况如此艰难。是什么让你们坚持着逃出来,而没有葬生于黄沙之中呢?”
原本周围的人见这黑袍青年花钱求解也觉得有些意思,如今又听到他问得古怪,便来了兴趣。虽然不动神色,却也侧耳聆听,想听听这花了钱的答案。
“施主,问得有趣。”和尚先说话,“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吴一。”
“好名字,万中无一啊。”游商奉承道。
而和尚并为附和,只是点点头说下去:“贫僧来自寒山寺。”
话音一落,旁听众人暗暗心惊。要知道,中洲南疆有“寒山”“雷音”“雪窦”三座大庙执掌佛教牛耳,而南疆人人信佛,事实上这三座大庙便是南疆的统治者。从寒山寺出来的和尚自然不是普通的和尚。
“我听闻西域佛法不扬,便想一路西行而来以弘扬佛法。施主问我凭何能活,不过教化世人、向道之心不死罢了。”
“噗。”周围群众有人嗤之以鼻的暗笑。因为谁都知道西域因为环境的原因,小国众多,信仰更是五花八门。虽然这些小教彼此争斗不休,但对于外敌它们一向同仇敌忾,不许他人染指。更何况,各君主更是不会允许自己的领地变成“小南疆”。
即使没有到见和尚就杀的地步,可是也相差不远了。和尚到西域传教,无异于痴人说梦。
“了然。多谢。”黑袍青年谢过和尚。又问另外三人,“那你们呢?”
“那我先说了。我没有大师那么高尚,我就是一做生意的。”游商为首之人开口了,一扫之前的萎顿,兴奋地说了起来,“做生意是为什么?为了钱啊!没钱,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走这一趟。”
“当时我被风沙困住的时候,我的确有些绝望。但是我一想到走一趟西域的收获,不是吹啊!我一下就有劲了啦。”他激动地拍着大腿说着。
“呵,货都没了。还想着发财呢。”周围有大商队的伙计鄙夷道。
“货没了,可是命还在啊!”那人回呛过去,“别看我现在这样,可是命还在,钱就还在。”
话一说玩完,旁观者中的商人有人叫好,有人讽刺。不过,那人倒是浑不在意。
“了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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