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如养精蓄锐,一击必胜,让他见识我的锐气!”
东子愣住了,原来姐也觉得他做得对,他懵懵懂懂的,觉得姐姐说得特别对!
姐姐竟然拿着鸡蛋给他擦脸!姐姐以前最喜欢吃鸡蛋的!
不知不觉,东子的热泪滚了一颗出去——终于哭出来了,原来哭也是畅快的。
少年咬紧了下唇。他想起自己在府里被诬陷偷了祖父的玉狮子,受尽了嫡兄的欺负。
连下人们都在底下嚼舌根说了那样多埋汰他的话,母亲却只是哭,只说只要不去听不要去理会就好了,还求着祖母不要赶他们娘俩儿出府。
谁要继续留在那里!
这么多年来,受了辱、受了冷落,母亲从来不会反击,从来不去争取,他始终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带他们过得这么窝囊!
不然,姐姐又怎会消失这么多年!少年的眼睛渐渐变得猩红,一双拳头在身侧握紧。
“小兔崽子,想哭就哭呗,还憋着,傻乎乎!”韩悦笙皱起眉瞪他,这个表情,这个动作——
“你还是不是我弟弟啊,这么爱哭,他欺负你你不会跑啊!”红衣少女没好气地瞪着眼前抽抽搭搭的小男孩,一边凶他一边又拿着手绢给他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污痕。
“咱们想个法子好好收拾他,看他还敢还欺负咱们!”脑海中那个喜欢穿红色衣服的影子和眼前的少女重叠在一起。
“走,理论教完了,现在姐带你去沉浸式体验打架的快乐!”
“啊?姐,你说啥?”东子正感动得乱哭,突然就听到姐姐说了这么一句就拉起了自己的手下榻。
“来,小哥~出场阵势要摆好哦”,韩悦笙说着给东子把衣服上的土和草渣都拍掉,捏捏他的脸,然后牵起东子的手就往后院走去。
“来,东子,姐教你两招,然后你去找那个叫什么熊的。”
“笙姐,是牛大虎。”铁柱纠正。
“嗯,什么虎都一样。”听描述就是个体重占了优势,脸占了劣势的熊孩子。
来到歪脖子榆树下,韩悦笙拿了发带在手上。
躬身,垂下发,乌发被一缕缕束进另一只手心里,接着她猛往后一甩头——那一头黑发像一簇被劲风吹动的黑色柳丝,朝着一个方向飘飞后尽数落于一条长而黑亮的瀑布里……
红色的发带在头系住了瀑布,垂下来的飘带在瀑布里若隐若现,少年从没有见过女子这样的发式。
此刻他觉得的确不该有——这样的发式不属于所有女子,只能是属于特别的人的。
“用逆劲,猛劲,寸劲,巧劲,可逆向攻关节处;
若是真的存心重伤你者,可用全力,令对方丧失战力,严重致残;
日后教会你内功,还可将气聚至拳峰,冲拳散气。对方外表无伤痕然而内里...”韩悦笙一边示范,一边教给东子。
“打人腹、面、股,会很痛!股外侧神经多、多打几下就麻!腹部使劲可劲打...”
韩悦笙教的很认真,东子学得也认真,和铁柱比起来,东子已经很有天赋了。
他深深地被姐姐教给自己的招式给吸引住了,也没来得及好奇姐姐怎么会这些。
……
过了许久,韩悦笙满意地看着东子的动作,上下、攻防一套基本收拾几个小恶魔没问题了。
于是推了一把,“行了,自己去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我只在一旁看着,一切靠你自己了。”
又歪着头看他,“去吧,家里的鸡蛋多着,如果又输了,也无妨。”
东子这会儿已经练得热血沸腾的像个小牛犊子似的,怎么还能允许自己输?一鼓作气地就端起架势朝着门外走去。
韩悦笙和少年跟在两个娃娃后面,都笑了。
结局很明显,大虎和栓子并另外两个孩子被狠狠揍了一顿。
走之前,东子还不忘上前对躺在地上喘粗气的混小子挥舞着拳头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如多吃鸡蛋,让他知道我的脾气!”
韩悦笙乐不可支,这孩子记不全,改了几句倒也像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