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冬
林昭昭坐在演出侯厅区,手机被她反复按亮再熄灭。
“昭昭,该上台了。”面对朋友的提醒,林昭昭迅速调整情绪。或许庭阳哥哥在忙着考试吧。走上台前,林昭昭再次看向了那个预留的位置。空无一人。垂下眼,落座。手指优雅抬起,接下来的一切就像平时演习的一样。直至结束林昭昭都不是很开心,即使台下掌声如雷。
“林昭昭,你今天太美了吧,像个仙女。”
“孟仲非你怎么来了?”
“看你演出啊,还专门给你录像了呢。”孟仲非都有时间来看演出为什么,庭阳哥哥没有时间呢?
孟仲非像是看出她的心事般:“孟庭阳和洛阳姐比赛去了。”听到这里林昭昭心沉了沉,原来不是没有时间来比赛,只是没有时间看她的比赛。
从那以后,林昭昭再也没有喊过孟庭阳为“庭阳哥哥”。也再也没有送出比赛的邀请函。现在想起以前的比赛都是孟仲非去给她捧场。
B市,中央公园湖畔边。
“你为什么会有我比赛的视频?我记得你没有去看过一场。”
林昭昭望着对面的孟庭阳,玉树临风的样子,频频惹的大妈大叔上来介绍相亲。
“抱歉,我对我迟到你的演出感到愧疚,以后你的每场我都会到场。”
林昭昭对这个解释并不是很满意。转身背靠在石栏上。送出去的那封信,还有洛阳姐都让她如鲠在喉。
“可是,孟仲非都有去过我的每场演出。”委屈的控诉让孟庭阳心里一疼。“傻瓜,那是我让他去录的,抱歉学生时代太忙了,但我有认真的看你每一场演出。”原来他手上的演出视频是这么来的,但这并没有让林昭昭高兴一点。一直到孟庭阳送林昭昭回到家中都带着莫名的情绪。回忆这东西真是让人害怕。
林昭昭打开房中的保险箱,里面可不是什么钱财之类的。而是当年那封粉色信封。当年送出去的第二天她去孟家找他却无意发现用人在清理垃圾,而那封粉色信封就在那里面。无论她怎么擦拭都回不到信封原有的样子,无论喷上多少香水都掩盖不了它恶臭的气味。保险箱里面还有一张合照,是大院小孩子的合照,当时她还很小,而孟庭阳长得太快了,照片里她只能仰望着他。她的右边是洛阳姐,牵着她的手。眼睛没有看着镜头而是看着孟庭阳的。照片里的孟庭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开心着。她在他们中间,像第三者。她记得蒋牧问过她为什么非要追着他?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的?——因为你长的好看刚好对我胃口。哪儿是什么对胃口无非是那双眼睛让她想到了孟庭阳。她想看看孟庭阳是否会在意她一点点,从国外回来把她夺回来。
刚洗完澡出来的孟庭阳还未擦干头发就看到林昭昭的来电。他怕出什么事情便赶忙接通电话。
“孟庭阳,学业或者说事业就那么重要吗?”电话那头的林昭昭握着电话已经泣不成声。望着地上的那封信,照片的那个人就是根刺。“昭昭,你等我,我过来。”听到孟庭阳的声音林昭昭的理智这才渐渐回笼。她只是穿书过来的,怎么被原主的情绪影响到了。“没有刚看了一个苦情剧,被带入进去了。对不起啊。”说完就匆匆挂掉了。
孟庭阳还在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眼里没有平日的严厉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害怕。想到今天遇到蒋牧,似乎从那一刻林昭昭的情绪就不太对。他不知道他缺席的那几年,林昭昭是如何去爱着蒋牧的。所以他害怕,害怕林昭昭的心又回到那个人的身上了。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但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
林昭昭做了个梦,梦里,洛阳回来了,孟庭阳与她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她的世界里。画面随之一转。是当年她从奥地利比赛回来拿着奖杯找他。她找了很久,最终在他们学校的一个小亭子找到他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洛阳的声音。“庭阳,我想我们两人这么优秀何必不在一起呢?”林昭昭后退了几步,是的,洛阳姐很优秀,又很漂亮就像仙女一样。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在她耳边夸赞过她。其实洛阳姐的确很配庭阳哥哥。两个都是优秀的人,正如洛阳所说两个优秀的人就该在一起。林昭昭跑了,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她还没有强大到去听孟庭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