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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后,战况越来越紧,然而也不似众人先前所想,纳拓卒的进攻步履维艰,遭到了阿桂层层抵抗,伤亡惨重,虽然远远不及阿桂兵民的损失,然而对于由来宣扬‘众生平等,人贵齐天’的大龟人来说,却也是远远没有料想到的挫折。
东方黎三个与秦画兄妹正坐在货庄内堂闲聊这两日的情势,朱云虎像是从外匆匆赶回,直奔众人而来。
东方黎看朱云虎神色像是慌张非常,却又似兴奋惊喜,得知必是有事发生,便站起身来,问了一句,“朱掌柜,情势怎样?”
朱云虎似有深意向东方黎点了一点头,却也没有避讳其他人,说道,“堂主,有一件大事,今日申时有一趟去大龟的船,是运纳拓卒伤兵回岛去的,属下已安排妥当,护送堂主几人赶这趟船尽快离开阿桂。如此再拖下去,恐怕大龟要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几位小主多做停留,绝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黎问道,“一切是否稳妥?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朱云虎成竹在胸,点头说道,“堂主放心,属下已打理好一切,请各位小主马上做了准备,我即刻派人护送你们上船。”
众人见东方黎对朱云虎毫不质疑,也都不再多加索问,分头准备去了。东方黎看众人散去,又对朱云虎说道,“朱掌柜是否改变主意,同我们一起走?”
朱云虎笑了摇头,说道,“堂主不知,若是让我见到那人,就像是见了够不到的星星般难熬,若是同她相处几日,则更像是时时刻刻在油锅里似的痛苦。既然如此,不如不见不想不烦,还请堂主成全了我。”
东方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朱掌柜如此说,我还怎么好再勉强你。你孤身在外,有遭逢战事,凡事要多加小心,保重身体。直等到明年‘济民祀’再见吧。”
朱云虎向东方黎拜了一拜,说道,“今日一别,请堂主长记我的好处,明年‘济民祀’上属下拜见时,待我稍作亲切些,也就别无所求。”
东方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
朱云虎说道,“堂主,我身边有一位得力助手,有些心思,手脚麻利,年纪虽然轻,待人处事却十分老成,就让他留在堂主身边,做一个跑腿的使唤也是好的。”
东方黎说道,“朱掌柜推荐的人一定是出类拔萃的,只是我怎么又能夺人所爱,请走你的左右手?”
朱云虎连连摇头,说道,“那孩子机灵聪明,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何必让他随着我窝在这里不能出头呢?日后有了机会,堂主多多提拔,也就不辜负我教养他的一番苦心了。”
东方黎听到朱云虎如此说,便不再推辞,点了点头,说道,“朱掌柜放心,我一定待你好好照顾他。”
朱云虎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多多拜托堂主了。只是还有一样,那孩子并不是华渔琼人,却是土生土长的阿桂人。”
东方黎说道,“这却没有什么,这几日来见到的下人中可有他,我是否曾经见过?”
朱云虎摇了摇头,说道,“纳拓卒要攻阿桂预谋已久,半年之前曾派人在码头招募杂役,当时我为了未雨绸缪,派他混了进去,如今果真得利。”
东方黎笑着称赞道,“朱掌柜不能留在我身边,真是我东方黎大大的损失。”
朱云虎听东方黎一脸情真意切,胸中涌上一层激荡,平息良久,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最终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未时已过,朱云虎便安排人手护送东方黎一行五人奔向码头,众人这几日为了不惹事端,安全起见,都呆在金元货庄之内不曾出门来,虽然时时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然而亲眼所见断壁残垣,尸横街头,却还是远超想象,触目惊心。
这一路走得并不太平,处处关卡,多亏朱云虎早已事先安排周到,才得以畅通无阻。待到码头渡口,从那扶抬伤兵的杂役中挤过来一个人,只见他十五六岁年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容俊朗,机敏伶俐,直奔东方黎几人而来,待到近前,便低声秉道,“堂主,小人是朱掌柜手下的小差,姓郑,唤宝银,奉了朱掌柜命,侍奉堂主左右,护送您一行去大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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