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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汴点点头，对朱堂的背诵很满意，道：“看来这三个月也没有丢掉功课。”
“我再问你，大学的要义是什么？”
这就将朱堂问住了，毕竟他才十二岁，即便他心里年纪已经三十了，可他前世也没怎么研究过《四书五经》。
朱堂老老实实的道：“学生愚笨。”
沈汴也没有呵斥朱堂，解释道：“大学是君子修行的三纲八目，在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在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沈汴从来不会和别人去解释这么深入的东西，他对别人的教导，往往都放在《大学》篇怎么破题上。
破题，就是八股文破题，是一种应用于科考经义技巧性的东西。
但现在，沈汴说的显然不是。
“大学篇注重君子的内修外治，格物、致知，诚意、正心着重于内修，修的是君子恪守品德之心；齐家、治国、平天下，注重于外治，治的是君子立国为民之心！”
“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当你从知识、品德上完善自身，才有可能去治理天下。此为大学篇要义。”
朱堂认真的听着，去体会着这个被后世认为糟粕的儒家思想。
沈汴无疑是学富五车的士大夫，就算讲课都板板正正，但不可否认，沈汴又是一名富有高尚品德的大儒，没有诸多党派的蝇营狗苟，一颗赤诚之心皆都投入到学问上。
朱堂既然已经穿越到了明朝，那就必须遵守这一套游戏规则，即便他再不认同儒家的一些思想，现在也只能颔首点头。
“先生，我想知道大学篇该怎么破题。”朱堂想了想，开口道。
沈汴认真的看着朱堂，语重心长的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必去学破题，那样只会禁锢你的思想。”
朱堂反问道：“不学破题，何以科考？”
这是朱堂第二次问沈汴，第一次沈汴没有回答朱堂。
这一次，沈汴只是深深看了朱堂一眼，道：“未来，或许你会走另一条道路，未必只有科考，才能兼济天下。”
“啊？”
朱堂挠了挠脑袋，不解的问道：“什么道路啊？”
沈汴摇摇头，便不在多解释，继续让学生们开始读书。
……
今日的课程不多，大抵到了下午时分，学堂便散课。
散课后，几个孩子邀请朱堂去玩，不过朱堂拒绝了。
孩子们上午还嫉妒朱堂偷偷努力，到下午已经忘了干净。
“哎，老师真是的，为什么不教朱堂八股破题呢？”
“是啊，这分明就是不想朱堂科考呀！”
“我们以后对朱堂要加倍好点，他以后肯定当不了官了。”
“对的，一定要对朱堂更好！他太可怜了！”
孩子们三三两两说着悄悄话，涌在一起离开私塾。
他们和朱堂不一样，家里的长辈都在朝廷为官，最大的官还是礼部侍郎，他们未来不必忧愁那么多。
但朱堂不行，穿越到这个时代，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高人一等。
他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也要适应这个封建社会，也需要跨越阶级，纵然他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
但你见过一介草民能影响大明朝格局的么？
只是沈先生的意思，好像并不想自己科考，不科考怎么跨越阶级？怎么兼济天下，怎么去改变明朝的格局呢？
现在是大明弯道超车的绝佳机会，西方还没崛起，很多抱负，他都可以试着去努力的呀！
“未来会走另一条道路？”
朱堂挠挠头，“我自己该走什么样子的道路，我自己最清楚，为啥沈先生就笃定我会走哪条路呢？”
……
等朱怀回到槐花胡同后，先找到邻里问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事。
年纪稍大的邻家大爷告诉朱堂，他是十二年前搬到这里的。
朱堂又侧面问了邻家大爷，十二年前大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
邻家大爷自然不清楚，不过路过的一名书生倒是侃侃谈论，说十二年前，当朝礼部尚书沈汴，正欲入阁，却急流勇退，选择致士了。
嘶！
以前朱堂只知道沈先生是当朝学士，但从没想过沈先生已经做到了这种高位！
礼部尚书啊！自宣德后，大明官场就有个不成文规矩，非翰林不入礼部，非礼部不入内阁！
礼部尚书这是标准的内阁预备班子！
多少个读书人一辈子的梦想是进入礼部？又有多少读书人一生的志向是进入内阁？
只有进入内阁，才有可能为这个国家做出改变，才有可能治理苍生！
沈先生的才学毋庸置疑，明明能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情，为什么却隐匿政坛，委身在这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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