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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是什么。”
克劳德神色冷冽，手一直搭在剑柄上不曾松开。
他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准备。
扎克斯静立不动，心中有些许感慨。
不久前，对方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如今再见时，已是经验丰富，学会时刻保持警惕的战士了。
这样的转变，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别那么紧张，请坐。”
夏柒抬手一挥，一张座椅突兀出现在克劳德身侧。
后者瞳孔猛然一缩，差点直接把剑拔出来。
以他的目力，足以捕捉子弹的飞行轨迹，却无法看清夏柒是如何做到的。
像是凭空创造出来的一样。
“想喝点什么？”
夏柒微笑着问道。
克劳德没有回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挖掘出其内心所想。
有所收获，至少并未发现任何敌意。
但...他发现了某些更为复杂的东西。
对方看他的眼神，像是见到多年未遇的故人，带着缅怀。
又像是在看悲剧故事的主角，充斥着同情与怜悯。
这种感觉，很不好。
“不喝啊...行吧，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夏柒缓缓起身。
“你相信命运么？”
这句话似乎有着奇特的魔力，让克劳德愣神了片刻。
“命运...”
“谈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不觉得可笑么？”
他表面镇定，心中却已泛起了大波澜。
当提及这两个字，他只觉得心脏处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握住，喘不过气来。
奇怪的卖花少女，幻象中的萨菲罗斯，不知名的灰袍怪物...
他似乎觉察到了一鳞半角，但整个大事件依旧扑朔迷离。
“对，的确挺可笑的。”
“但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人生就像一场游戏呢。”
从座椅上起身，夏柒往旁边的墙壁上伸手一抹。
一朵火苗骤然升起，照亮了墙上悬挂的一幅画面。
黑色勾勒出两个模糊的人形，一人被另一人用长刀贯穿，挑在空中。
克劳德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
心口处传来真实的痛感，就像真的被刀锋穿过似的。
“在一些前提下，人也能抓住命运的尾巴，并做出改变游戏规则的举动。”
“然而，迷茫者只能成为傀儡，只有先觉者，才有可能摆脱惯性的控制，选择自己的人生。”
“克劳德先生，我看你现在就很迷茫啊！”
夏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那你又能改变什么？成为游戏的操纵者么？”
“这样看来，你和神罗的那群人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只把其他人当做棋子而已。”
“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掌控者，才是站在大家对立面的敌人！”
越说着，克劳德愈发激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
他能从夏柒的语气中，听出对世俗的漠不关心。
对方的说教，那高高在上的身位，像极了那个他深恶痛绝的银发身影。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啊...”
“你自以为现在做的是正义之事，对么？”
话锋一转，夏柒的面色忽然冷冽起来。
“你知不知道，壹号魔晄路的爆炸造成了多少伤亡，有多少人失去亲人，或是流离失所？”
“你知不知道那些被你残忍杀死的神罗士兵，只是忠于工作服从命令，对高层的意图一无所知？”
“你认为萨菲罗斯五年前摧毁尼布尔海姆，他就是邪恶！”
“但可笑的是，你之前做的事，和他并无任何分别，只是打着所谓正义的旗号罢了！”
一种毋庸置喙的逼迫感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克劳德慌张地后退了几步，嗓子有些发干。
“我...我只是受到委托而已，巴雷特他们也是为了星球才这样做的！”
“想要拯救星球，怎么可能没有牺牲...”
“说得对！”
夏柒赞许地鼓了鼓掌，一字一句道，
“但要是把牺牲者换成你在意的人呢？比如...蒂法？”
“换做巴雷特，如果玛琳某天遭遇不测...到时候他会不会觉得，其实拯救星球也没那么重要了？”
房间内依旧安静，针落可闻。
克劳德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逐渐没了底气。
“承认吧，你只是在随波逐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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