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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没想到他西伯侯一世英名却被自己领地的百姓给出卖了。
这一刻西伯侯的内心复杂极了。
帝辛没去看那西伯侯，自然也就不清楚此时对方那极为戏剧的神情。
他只是微微一笑，将身子侧了过来面向了那老农夫。
“你说孤昏庸无道，那孤便问问你，你可知孤尚未更改那玄鸟为龙时，北方大旱，南方洪水滔天，无数大商百姓都生活在水火之中，而本该庇护我大商百姓的玄鸟在做什么？”
“这……”老农夫面对帝辛的据理力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也只能继续说这个理由：“那，那也不能改玄鸟为龙，此乃大逆不道，罔顾人伦之举！”
“先王曾经告诫过孤，说身为人皇应该以万民为主，而那时，无数百姓正身处在危险之中，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因为天空烈日无雨被饿死，因为洪水滔天被淹死，他们一个个都是鲜活的生命，都是孤的子民，不是一个个数字！”
说着，帝辛站了起来，他走下辇车，厉声质问道：“那么，孤且问你，当孤的子民死去的时候，那玄鸟在哪？！”
“西伯侯！”
“臣，臣在！”西伯侯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孤问你，按照我大商律法，若是出现渎职之罪该如何处理！”
“按律当斩。”
“你只是一介人夫，如何能定神之罪！！”老农夫嘴角颤抖的反驳道。
“你且告诉孤，为何不能？”
“这是以下犯上，违抗天命，是逆天之举！！”老农夫再次反驳道。
“笑话！夏桀残暴不仁，身在其位不谋其职，我殷商反之，若是我殷商也同样残暴不仁，身在其位不谋其职，那八百诸侯也可反之；今玄鸟孤傲，身在其位不谋其职，孤为何不能反之！！！”
这话就算是天庭来了也无话可说，在洪荒对于渎职之罪那可是极为严重的。
要么给贬下凡间，要么就直接断头台见。
那泾河龙王就是个例子。
“你，你此举就是残暴之举！”老农夫还想挣扎：“你不顾万民之望，擅改玄鸟为龙，这便是残暴！”
但在场的百姓都清楚，这一场帝王和农夫的辩论，胜负已定。
“笑话，若是我让大商子民们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也算残暴，那这世间还有正义存在吗？”
老农夫彻底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就像是一位固守传统不知变通的人，听着帝辛的反驳气的直跺脚，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总，总之就是不能改！”
但周围的百姓听见这话，却不在认同，似乎已经被帝辛说服。
“大王，这老头该如何处置！”卫军凑了上来。
“什么老头？孤可没看见什么老头，孤只看见了一位勇敢的老先生！”
“西伯侯，孤问你，这行刺和当众辱骂孤，罪名是何？”
“当街辱骂，发配充军并打四十大板；但行刺……”西伯侯咬了咬牙关：“按律当斩！”
帝辛沉默了几秒。
“拿剑来！”
众人顿感不解，难不成大王想要亲自行刑吗？
“大王，这问斩一事，还是交给下官来做。”侍卫低声道。
“孤说拿剑来！！”
侍卫不敢在言说，上交了手中的长剑。
帝辛没做停留，手握长剑便来到了老农夫跟前，即使农夫依然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却还是感到害怕。
他想了想，硬着气将头抬了起来直视着帝辛的双眼：“杀了我吧，昏君！”
帝辛挥舞起了长剑，放在了老农夫脖颈处，众人不敢去看，害怕见到那血腥恐怖的一幕。
但帝辛却并没有将他的头颅砍下，而是削掉了垂落在老农夫肩头的发梢。
“老先生，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孤今日以削发代首，免去你的死罪，但活罪难饶，所以，孤命你今日起每日在那西岐无林之地种下一颗桃树，浇水施肥！”
“西伯侯！”
“臣在！”
“这桃树树苗就由你来提供，并且监督他赎罪！”
“明白！”
帝辛收回了长剑，转身上了辇车，挥了挥袖口：“继续启程吧！”
浩荡的队伍继续向着前方驶去。
老农夫望着自己手中的那几根白发，心中一阵苦涩，瞬息间，懊悔之心充斥了全身。
他掩面痛哭了起来。
众百姓的终于是从呆滞中清醒了过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王仁德！”
就像是有感染力一样，在场的所有百姓纷纷下跪齐声高喊着。
“大王仁德，大王仁德呀！”
那一天，因为帝辛的仁德之举，西岐百姓心皆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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