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去大漠了。”
“他跑到大漠去做什么?”
“去杀石观音。”张平野道。
“是不是因为个新来老子?”宗白问,“是个整日里写写画画老子?”
宗白自己年纪已经不小,却偏要叫别人老子,可是有趣。
“您说是不是孙学圃孙老先生?”
“我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宗白冷冷道,“他是谁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霍青我一会儿去见见,若是没有别事,你明过来把他提到刑部大牢去。”
“是。”
宗白坐下,他刚坐下,又站了起来。
这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坐到椅子,只是因为他桌子下面粘上了什么东西。
东西倒不是坏东西,只不过是霍香药粉罢了,药粉倒不是什么坏药粉,只不过是种只会用犯人身上药粉。
宗白刚若是去拉抽屉,一定会摸到一手药粉,他并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摸到这种药粉,一定会难受整整一个月。
因为这是一种会让人觉得痒痒药粉。
宗白虽不像犯人一样手脚被缚,可他这个人却最爱面子,喜欢讲究一些文人墨客东西,是绝不会旁人面前挠痒痒,他绝不会因为这样丢脸事情去看大夫。
霍香是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下什么样药。
宗白看清了药粉,脸色立刻一变,黑得好像是厨房黑锅锅底。
等他从袖子里掏一块帕子擦干净桌子,把帕子一包,怒气冲冲地门去了。
张平野笑着看着一切生,等门夜风吹拂下关上,他动了一下。
只这么一下,他从桌子边到了水缸旁,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缸里只乌龟来。
夜已深,乌龟已经睡着,可张平野却还是隔着水缸仔细量了它长度和宽度,他看它神,好像从没有见过乌龟,好像这只乌龟是全下最漂亮一只。
张湖为他请算术老师时,张平野是没有这么认。
等他看好了乌龟,轻手轻脚地走了去,路上遇到巡夜锦衣卫,竟还笑眯眯打了招呼,好像从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没错。
张平野今晚做了亏心事。
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许只有霍香些被人突然偷走药粉知道。
霍老爷子前科实太多,他总是偷偷给宗老爷子使些绊子,整个北镇抚司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好,即使宗白去问罪,即使霍香从没做过这件事,不会否认。
他巴不得闲来无事时与宗白吵上一架。
张平野刚推开属于自己道木门,顿住了。
他后退几步,看见了站屋脊上陈绝音。
陈绝音冷得像是一块冰,她背后明月,绝不会比她更冷。
“这么晚了,你找到这里做什么?”
“明日我要和你一起去。”陈绝音冷冷道。
“下明并没有什么事要做。”
张平野自认为自己做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整个北镇抚司能看他伎俩绝没有第二个,即使是宗白绝不会看。
他这样脸不红,气不喘样子,倒适合去做一个商人。
他不愧是张湖儿子。
这父子两个都喜欢笑,可他们笑时候却最狠,不知不觉把人骗得连底裤不剩下。
他们害你时候,绝不愿亲自动手,你总会不知不觉自己撞到刀子上去。
“你知道我要什么。”陈绝音冷冷道,“我虽看不你做了什么,却知道你一定已见了只乌龟。”
“你怎么知道我见了只乌龟?”
陈绝音不说话,她一向不喜欢说话,她喜欢是拔刀。
若有人非要和她说话,她更愿意解决掉个要她说话人。
所以张平野只说了一句,再闭口不言。
他能看陈绝音武功又有长进,而他陈绝音没有长进之前是怎么打不过她。
“不如这样。”张平野伸一根手指,“你去泥人张里买陶土,我去找工匠,钱我们一起付!”
“好!”